疑似黑手黨的男人轉頭看向說話的人,后者是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年,穿著樸實,下半身一條方便活動的牛仔褲,上半身則是再普通不過的運動衛衣,大概率是從優衣庫買的。他的形象與酒吧里的妖魔鬼怪格格不入。
“唔。”太宰治沒說話。
“很抱歉打斷你們的對話。”少年說,“給我一杯蒸餾酒。”
雛妓第一個不滿“你這家伙,既然說了酒一大堆的壞處,干嘛還要喝啊,就去買牛奶喝好了啊”
“為什么要去買牛奶喝”他說,“不,我說出了酒的壞處與我喝酒是沒有關系的,壞處是存在,好處也存在,就像明明人知道吃食物是為了生存卻還會比較出口味的高低一樣,我很喜歡蒸餾酒的味道,所以我會買。”他思考一會兒又說,“而且我應該不會結婚生子,對生育功能的影響就無所謂了。”
太宰治忽然爆發出一陣笑“你這人,還真有趣啊”他說,“這杯酒我請你喝。”
年輕人誠懇地說“雖然不知道我哪里有趣,但很感謝你請我喝這杯酒。”
“你似乎挺喜歡喝酒。”太宰治慢悠悠說,“不過你看上去實在跟這里的氣氛格格不入,更何況蒸餾酒不需要特意到酒吧才能喝到,你可以買現成的。”他問,“那為什么要特意來酒吧喝”
年輕人放下酒杯,似乎在想如何回答太宰治的問題,后者好像是看出了他的為難,右手握拳一拍左手的掌心說“冒然發問實在是太失禮了,而且仔細一想你也沒有回答我問題的義務,這樣好了,我們進行交換吧,我告訴你我在憂愁什么,你告訴我你來酒吧的原因。”
“我認為這是不等價交換。”少年人說,“我對你在憂愁什么其實無太多興趣,說是等價交換其實只是在滿足你的好奇心。”
“說得很對。”太宰講,“那我們要進行交換嗎”
“可以吧。”他說,“我現在忽然有興趣了。”
“我接了一個任務。”這是他的開場白,“人進入社會總是這樣,被上司指派些奇奇怪怪的工作,還總是以種如果不完成就不能回去的態度面對你,讓我連拒絕的余地都沒有了。”
“啊。”少年,也就是織田作之助很給面子地疑問,“是什么樣的任務。”
“跟最近的青少年失蹤有關。”他講,“這塊土地已經有太多的孩子與少年人失蹤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不讓人愉快,從大人物的視角出發,在他們的領地肆意挪走人是對他們權威的挑戰,從下屬人力資源負責人的角度來看,貧民窟的孩子存活率并不是很高,但只要有一半能夠長大就可以在未來很好地補充黑手黨的資源,孩子自己的想法是不被考慮的,但他們總不想失蹤吧。”他長嘆一口氣,“不過事情發展到下現在還沒有得出結論,就知道很難查了,我可是被從東京調過來的,哎,橫濱的本地人都不能處理,我又何德何能承接這任務”他說,“想想看就郁悶極了。”
“原來如此。”織田點頭,“被調往不熟悉的地區,安排難以解決的工作,確實很讓人不愉快,借酒消愁也能理解。”
“那么,你為什么在這里穿著樸實的先生”
“我”織田說,“我聽說酒吧里很容易打聽情報,就過來了,受人所托我現在在尋找一個沒有見過臉的陌生人。”
“啊,也是工作上的事情吧。”太宰治面含同情之色,“真辛苦。”
“不,既然想要得到錢以維持生活,就要好好工作才行,這是很公平的交易。”聽他們說到這,剛做坐在太在身邊濃妝艷抹的雛妓就翻個白眼離開了,她討厭承認自己的魅力不如更加干癟的男子,可惜是事實。
男人間的友情,有時很奇怪。
“說得很有道理啊。”太宰治撫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