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歡呼,雀躍,拍手叫好。
“是找卡拉馬佐夫核對過了嗎”森鷗外問。
“據說攝像機鏡頭全部作廢,根本沒有拍到人。”
“那就糟糕了啊,會覺得是借口吧,有的人。”
“哎,真是糟糕。”森鷗外幾乎要笑了,“就可以解釋為什么他們的危機感空前高了,安全一點兒保障都沒有,要不然就是卡拉馬佐夫對殺手情況有隱瞞,也不是不可能啊。”
太宰治一唱一和“都鬧出毒殺事件了,什么都可能發生。”
越是位高權重的人就越珍惜生命,越舍不得死,在大部分人身上此定律可應驗,當太宰他們悉悉索索交頭接耳時,剩下人已高效地開了一個小會,并得出結論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殺手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尤其他們缺少現代社會科技手段的輔助,更何況,誰知道那人是即興殺人還是其他,又怎么能確定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
相較之下,可能存在的毒藥才是最讓人恐懼的,為了自己的身體考慮,他們發誓要找到需要的源頭,找到人死亡的原因,而可憐的冰島先生死前的慘狀給了他們很好的提示。
身體內的骨血融化成液體。
“都融化成液體了,人怎么會活著”
“說起來阿吉納松先生的大腦還完整嗎在酒吧里他甚至還跟我神志清醒地對話過。”
”完整的,大腦還是完整的。”
“就算大腦完整,水的強度要多高才能代替肌肉支撐身體啊。”
“與其說是毒,其違反常規的匪夷所思的存在方式,說是異能力還更有可能吧。”
“異能力嗎”
看,這就是在場大多數人都是聰明人的妙處,他們善于使用大腦,并想得足夠多,于是太宰治只要開個頭,剩下的就能由其他人補全。
森鷗外被一個問題困擾著,當太宰思維處于混沌時期,他不敢再在言語上刺激對方,就什么都沒說,眼見他變回了原來的樣子,站在人群邊上,觀察他們的丑態,不由詢問“你怎么讓津島君配合你的”他也能看出點兒東西,森鷗外是頂個兒的聰明人,“或者說,為什么你會讓他干這事”
[我以為你相當重視他身上正常的一面。]
這是森鷗外沒說完的話。
[跟人是不是草履蟲,有沒有存活價值沒關系,他本能地感覺到太宰對津島修治的過度保護,舉個例子,出生黑道的家庭總愛洗白上岸,倘若三代目有獨女,往往會希望她纖塵不染而不是成為黑道大小姐。]
太宰對津島修治的態度,多少就有此意味。
“我放棄了。”太宰治干脆地說,“疏不如堵。”
“我早該想到,他遲早有這么一天,你看,人的都是無窮無盡的,就算是我也不能將命運牢牢掌握在手中,就比方說是通訊多年的筆友。”
[跟筆友又有什么關系]森經常跟不上太宰的思維速度,他愛說些只有自己聽的懂的話,至于其他人是否能跟上,是否能聽懂,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
“我以為自己足夠了解他,他卻忽然蒙生出了破殼見我的勇氣,不說是不是好事。”太宰說,“好吧,老實說嚇了我一跳。”
“我只是從此感覺,人倘若有了什么念頭,除非放棄,放在心底深處一定會生根發芽,破土而出只是時間問題,而且修治君,他那么年輕又富有活力,對上的大人,一定會產生早來或遲到的叛逆期。”太宰的微笑讓森鷗外畏懼,“我只是在合適的時間給他了合適的發泄途徑,希望今天之后他學會收斂,而不是一發不可收拾。”
森鷗外扯嘴角說“真可怕啊。”他無法露出感同身受的微笑。
“什么”
“我是說津島君很可憐。”
“我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