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外表來看,明田優二和善到了溫順的地步,他留有一頭亞麻色的半長發,在發尾地步扎了一個小揪揪,衣服的布料柔軟而飄逸,光是看他就有股森林草木的氣息撲面而來,他自稱是名半吊子的藝術家,文學愛好者是他的第一職業,而制作標本的藝術家才是副業。
綠谷“聽明田先生的口音不像本地人,是從東京來的嗎”
明田優二“是,我今天早上才到靜岡。”他頓了一下,“聽說這里是做生態保護較好的寧靜城市,有些在整個日本都少見的昆蟲將靜岡當作繁衍地,眼下快要到昆蟲交、配的時間,我想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見他們。”
綠谷口稱祝你旅途愉快,就迫不及待和太宰治走了。
“哼哼哼”
“哼哼哼哼哼”
太宰治的心情很不錯,邊走邊哼唱著古怪的小調。他們已經走到了居民區,兩排一戶建夾道,街上靜悄悄的,除了他們倆看不見人的影子。
綠谷出久并不擅長干涉他人的想法,但看著前方已經走出華爾茲調的太宰治,躊躇許久他還是開口了“剛才那人,太宰同學覺得很有趣嗎”
太宰治笑說“姑且算是一般有趣吧。”下一句話說得十分意味深長,“畢竟他的謊言編織的姑且算是天衣無縫,要不是自作主張地加上那句,就算是我也聽不出來。”
[謊言天衣無縫]
“綠谷君知道他的破綻在哪里嗎”
[不,完全不知道]
“是天氣哦。”太宰也不為難他,自問自答到得揭穿了謎底,他相當喜歡這樣的說話方式帶著股哈姆雷特似的戲劇腔調,“如果是今天才從東京來的話,他的衣服和鞋子絕對不可能是干爽的,天氣預報有說哦,因為氣流原因,從三天前開始東京就沒有放晴過了,尤其是今天早上,可是難得一見的暴雨天。”
“至于到旅社再換衣服也絕對不可能。”他指指自己的鼻子,“我的鼻子非常靈敏,他衣服的下擺粘到了商業街咖喱店的醬料,那家店開放時間特殊,下午一點前絕對會關門,而旅社辦理入住的時間是下午兩點。”
“他一定在靜岡呆了相當長一段時間,長到都不會在意東京的天氣預報。”
[喂喂喂,這種推理欄目]
[我們倆的畫風完全不一樣吧]
[而且為什么你會關注東京的天氣啊]
綠谷也陷入沉思”那他為什么要說一個完全沒有意義的謊言哪天從東京來根本就沒關系吧”
太宰說“不,關系很大哦。”他看了綠谷一眼,那眼神怎么說睿智也好、通透也好,綠谷出久相信憑借剛才的一個照面,他已經拼湊出了全部的事實真相,而能讓太宰治提起些微的興趣,一定不是什么正常的事件。
他凝神屏息,等待太宰治揭曉最終答案,哪曉得他帥不過三秒,又像是瀉了氣的皮球一樣,變成了扭動海藻似的q版表情。
“這么簡單的問題就不要問我了,綠谷君。”他隨風晃動自己的四肢,“好好想想吧,多關注下最近的新聞,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怎么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