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他不太愿意承認自己的失敗,卻找不到打破此情形的方法,只能每一天每一天,不斷暴躁著。
現在想想,他說不定已經從心里接受了自己不如津島修治的事實,就算是嬰兒,如果一直嚎啕大哭卻沒有人滿足自己的需求,也是不會繼續哭下去的。
[但是!]
他的情緒不太穩定,個性從手指尖溢出,粉碎了一本書。
[津島修治和英雄放在一起,怎么可能?他跟我一樣,天生就是這一邊的,消除英雄的個性,將他們置于死地,甚至還設下計謀圍困他們,這不都是津島修治做的事情嗎?你合該就是我們這里的,就算我很討厭你,就算我恨不得崩壞你,也是一樣。]
他終于明白了,比起被津島修治打敗,比起被他羞辱,他更加不愿意看見的,是對方仿佛忘記了自己過去做的事,稍微一轉身,就拍拍屁股走進光明那方的樣子。
死柄木對英雄那方是沒有好感的,因為他就是所謂的天生罪犯,生下來就充滿了破壞的欲望,什么身處黑暗心向光明,根本不可能,所以,他也更加無法相信津島修治那么干。
從他的角度來看,那就像是背叛一樣。
書房里有張厚重的書桌,以往桌面上是空的,現在卻攤滿了書籍、紙張,還有照片,湊近了看就發現都是些紀錄,有文字的,書桌抽屜里甚至還存著視頻記錄,主角不用說,都是津島修治。
afo是個縝密的人,當然記得留下津島修治的把柄,當他為了醫治正田宏義而奔走時,做得所有的事情都超越了法律的底線,afo于是留下了記錄。
隨便放任何一條出來,都會讓他身敗名裂。
關于如何讓津島修治回到他們這里,死柄木忽然有了清楚的認知。
[英雄,有了,他們那群人不都是對黑暗零容忍的嗎,如果讓那些道貌岸然的人看見這些記錄,就算是津島修治想要跟英雄們一起玩,都沒有人會接受他吧。]
[不僅如此,別說是英雄了,對普通人來說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犯罪對吧,在這個社會上,只要犯罪了就是敵人,敵人是需要被羈押的,他絕對不會愿意在收容所里呆一輩子,那樣的話,就只能跟我們一道了,啊啊啊,我想起來了,他跟歌利亞那個小丑不是關系很好嗎,到時候再歌利亞殺掉……]
他的思想一路向著邊緣跑,總之,已經有了對付津島修治的萬全方法,接下來就是將證據給誰更加合適。
[英雄的話,還有冷處理的可能,把人秘密抓走,關在某個地方,這是他們最喜歡做的事,如果想要讓社會上每個人都知道津島修治,知道他是邪惡的,果然還是要通知記者吧。]
他想到當時記者沖入雄英高中的樣子,幾乎要笑出聲來,從那時候起,死柄木對記者的不折手段就有了很深刻的了解,對英雄們來說,太宰治的個性或許很難處理,甚至會涉及戰略層面的事,對記者來說,他只是新聞報道,只是博人眼球的手段罷了。
[就告訴他們好了,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消息放在記者的桌子上,然后坐壁上觀,任憑其發酵。]
他將那些資料復印、整理、裝入信封,在做好了一系列的工作之后,打開書房的大門,遞給黑霧。
“幫我把他們送到這些人的桌子上。”順便還送上一張紙條,上面歪歪扭扭排列了不少人的名字,字寫得歪,卻不是很難看,但比起成年人,這些字似乎是屬于正在急速成長的青少年。
“送過去就行了嗎?”黑霧問。
“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他說,“神不知鬼不覺的。”死柄木實在是很高興,連帶著他聲音中繾綣的厭氣也一掃而空,于是黑霧知道,他又有什么邪惡的勾當了。
“好。”
……
[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