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落在了爆豪的懷里,風掀起首頁,讓紙張暫留在渡我被身子打開的位置。
/請不要為了我的離去而難過。/
/我終于可以去見,我想要見的人了。/
這是信的倒數第二句話。
……
“我很喜歡英雄之塔。”太宰治轉過身來,正面對afo,“它象征著英雄時代的建立,還有英雄時代的衰落。”一邊說著,他還一邊走近afo,后者并不是很害怕,他帶著槍械,這些對普通人來說脆弱至極的小玩意兒可以隨時至太宰于死地。有了他們,afo根本不需要畏懼太宰治。
“你已經見證了英雄時代的衰弱了嗎?”afo擺出恍然大悟的虛假模樣,“啊,沒錯,歐魯邁特已經不行了,全國人民都看見了他失去個性的樣子,而且等今晚過后,整個日本的英雄都應該大受打擊吧,從這角度來看,全盛的英雄時代真的結束了。”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afo問。
太宰露出一神秘的微笑:“還有一件事。”
“嘭——”子彈穿胸而過,太宰治的身體向后仰著,血花從洞口迸濺出來,一些灑在了afo的臉上。
“抱歉了。”afo還是用假惺惺的聲音說,“我并不想聽。”
“哐當——”點火的小裝置落在地上,爆起一兩朵細小的火花。
“嗯?”afo忽然覺得有些不對,那點兒血花落在他身上,本不應該對他造成什么影響,太宰的個性是消除沒錯,然而一旦血液細胞離開了人體,個性就不能作用,個性因子會失活。
[除非,他用了什么方法,能讓自己的個性因子一直“活”下去。]
afo的身體開始崩潰了,從內部向外,他的肉、體迅速地腐朽老化,一滴血的力量有這么大嗎?
熱氣從腳下傳來,蒸騰他的腳底板,落在地上的那點兒火星,忽然變成了燎原大火,他們順著一條早已埋伏好的燃料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英雄之塔下躥。
“嘀嗒——”
“嘀嗒——”
太宰從英雄之塔的一樓向上爬,他走了多少步,就留下了多少燃料。
他猛地回頭,想要看看中彈的人,卻發現他已經被火光包圍住了。
[這就是我想要跟你說的話。]
[大概在一年前,波澈君他們發現了一種物質,原理就不用多說了,反正將它制成膠囊攝入人體中,就能讓人身體內的個性因子在短時間內保證相當強的活性。
而在高活性下,我的血液,我的細胞,我身體的每一部分都能成為消除個性的引。]
[我的個性本來就很無解,它的延伸性就算我都無法預料,舉個例子,倘若一個擁有個性的人碰到我的衣服,那么他的個性也會一并被消除,基于此再展開一些調查,發現火做媒介包裹著我,那觸碰到火焰的人,也一樣會被消除個性。]
[這已經觸碰到神的領域了,如果父親尚在世的話,絕對會這么說。]
英雄之塔,倒塌了。
……
綠谷出久拼盡全力,穿過腦無與英雄,穿過平整的街道與廢墟,高聳入云的鐵塔被火焰包裹著,它在肢解,在倒塌,無數裹著火焰的重物落地,你分不清楚那是人,還是金屬。
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仿佛要把靈魂一起吐出來的吼聲:“太宰——!!!”
……
“!”遠在九州的小早川明美忽然頓了一下,她才剛剛保護了一群孩子,從腦無的爪下。
無端的心梗從胸口處擴散。
[太宰……君?]
……
一簇、兩簇、三簇……火花仿佛有意識似的,落在了腦無的身上,它們不僅僅是單純的火焰了,像是普羅米修斯從奧林匹斯山上偷下來的圣火,每一團中都積聚著人類的未來。
火落在腦無的身上,它們發出一聲聲垂死時特有的尖銳好叫,花樣百出的個性從身上褪去了,一道白光閃過,腦無忠于褪下怪物的外皮,恢復了人類應有的面貌。
歌利亞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在英雄們遲疑的時刻砍下了人類的頭顱,而他帶來的那些人,那些支援的人都一言不發,抓住關鍵的機會,給予他們致命一擊。
霍克斯停手了,他盯著歌利亞的臉,喉結不斷滾動,遲疑說:“你……”
“嘀嗒——”
血混著淚,落在泥土里。
……
相澤消太走出演播間,他站在窗邊給自己點了煙,東邊的天猛地爆發出一陣紅光,有什么在燃燒。
是英雄之塔!
他一秒都沒遲疑,撒腿奔了出去,就連皮鞋也孤零零地落在地上。
……
爆豪留在屋子里,他面目猙獰,兩手撕扯著筆記本,手背上全是凸起的青筋,書頁給他扯得太平整了,只要再加一點點的力氣,脆弱的白紙絕對會被他扯成兩半。
他的眼睛在噴火。
“這家伙……”上下牙齒湊在一起,開開合合,快要把肉給撕碎了。
/感謝一切給予我愛的人。/
/作為太宰治,我度過了非常幸福的一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