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得很壓抑。
據說有很多人愛他,但他一點兒都不愉快。
“砰砰砰——”
“砰砰砰——”
有人在敲門。
他聽見了挺耳熟的聲音,具體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里面有人嗎?我有點著急。”
津島修治把惡心的東西沖下去,回頭又擺出一副波瀾不驚卻帶點兒笑的臉應:“馬上。”
他打開門,卻發現屋外一個人都沒有。
……
惠子小姐相當不喜歡太宰治。
眼前這男人,據說是有真材實料的,但你只要看他沒骨頭窩在靠背椅里的模樣,就不得不產生疑問:明明是小白臉似的男人,真的能幫我解決問題嗎?
偏生他還十分浪蕩,穿和服的女服務員用托盤裝了飲品上來,他還恨不得抓著人家的手撒嬌:“這是我喝過最美味的咖啡,橘醬調配的時候是有什么秘方嗎?”
青森這種鄉下地方,就算是年輕女孩兒都很羞澀,然而在短短幾天之內,太宰治就把咖啡館的橘小姐惹毛了,對方直接把自己的手抽出來說:“并沒有,只是普通咖啡機磨出來的咖啡而已。”橘小姐的表情有點恐怖,“請不要打擾我工作太宰先生,以及在喝完這杯之后,麻煩你把前幾天賒賬的錢補上,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太宰先生,不要把自己當作半大少年扮嫩。”她留下最后的穿心一擊,“你一點都不可愛。”
[賒賬?這個年代?開玩笑的吧!]惠子把不信任寫在臉上,看向太宰治的眼神十分驚恐,手已經下意識摸在兜內的手機上,隨時就要把它掏出來撥打警察電話。
她認為自己很有可能受到了欺詐。
“等等等等。”太宰治伸出手向下壓,作安撫狀說,“稍微信任我一點吧惠子醬,之前就說過了,我可不是什么騙子,你讓我查的事情已經差不多水落石出了。”
“請叫我惠子小姐。”她一臉麻木地說。
[水落石出?開什么玩笑,你才調查了幾天,完整的兩天四十八小時有嗎?現在告訴我你什么都知道了反而更加可疑吧?而且惠子醬是什么稱呼,嘔。]她已經在心里吐槽了個底朝天。
“不過,最后還要求證一件事。”太宰治說,“惠子醬的母親這幾天都臥病在床對吧。”他說,“能讓我稍微探望下那位女士嗎?”
……
“我回來了,媽媽。”惠子關上門,手在玄關的墻上摸索一陣,打開燈。
門內傳來三兩聲輕微的回應,耳朵再好的人也聽不清她說了什么,惠子小姐的母親,姑且稱之為華女士吧,她現在的身體非常不好,連大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有找醫生檢查嗎?”太宰治問。
“檢查了,并沒有找到具體原因,只說是抵抗力下降引起了一些換季特有的并發癥。”惠子說,“他講很有可能是母親悲傷過度導致的,人在經歷了劇烈的精神波動后經常會這樣。”
太宰治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