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你的想法做。/
“嗯,大概會這樣吧。”他快樂地笑了,把好不容易寫完的信窩成一團,精準地投入垃圾筒中,于是乎涂滿毒液,承載他失敗、迷惘與不甘的信件又成了一襲廢紙。
他人認為太宰治是不可捉摸的,是難以戰勝的,是不會失敗的。
他想要符合這些期待。
“接下來。”太宰看窗外,一只鳥兒停留在樹枝上,又來了另外一只。
“該怎么做呢。”
他問自己。
第118章
d先生的寄信頻率越來越低了。
o從咖喱店老板手上接過信件,他略有些困惑,年長的店主勸說他:“人都是這樣,一旦有了孩子就沒有閑心做其他事情了。”他講,“我兄長在有孩子后,甚至無法應酬到深夜,一有時間就回家陪孩子,他現在還能寄信給你證明心中是有你這個朋友的。”
沒錯,o與d先生無疑是朋友,少年自己也如此認為,因工作原因,他的朋友實在不多,相處是需要時間的,而回家外,他從不在相同的地點逗留太長時間。
他除了咖喱店老板只有o一個朋友,因此十分珍惜這段友誼。
“不,不是這方面的原因。”說著o展開信紙,信上就寥寥幾字,敘述他工作與生活上的煩惱,工作著墨稍少,更多說孩子,說他不大聽話似乎提早進入了叛逆期,零碎瑣屑的小事構成了生活的側面,倘若放在其他信件中應是幸福生活的典范敘事。
o卻覺得怪極了。
“不是很正常嗎?”老板說了一嘴,給他自己點根香煙,屋內煙霧繚繞,o的鼻翼煽動,到底沒有打噴嚏,“有孩子的生活就是瑣碎的,是片段敘事的集合。”他覺得自己說了句高明的話,并沾沾自喜。
“我很難說出原因。”o探究后未果,只能放下信紙。
“d先生不會對我寫這些。”他思考后說,“我是他不存在于現實的朋友,是他‘心靈的垃圾桶’、‘傾吐毒液的地’,這是d先生在通信一開始就告訴我的。”少年抬頭說,“我認為他說的是真的,以前他也確實就是那么做的。”
“啊,”老板說,“那他挺過分的。”他只能說這句話。
“其實無所謂。”o一五一十說,“就算是他遭遇不幸,那都是別人遭遇的,即便是告訴我了也無法產生實感,最多就是看了一則小故事,d先生的敘事能力很強,講得故事也有趣,還能給我啟發,幫我規避風險。”
咖喱店老板知道他的工作是什么,于是干笑了兩聲,又對早期通信內容產生詭譎的好奇。
[什么內容才能讓殺手獲得啟發?]
“而且我很高興能幫助到他。”o說,“如果寫下文字與他人分享能讓他愉快,那我與他通信就是很有意義的。”
“你啊——”咖喱店老板感嘆,“真是個好人啊。”
“不。”o說,“從社會意義上來看我絕對不算好人。”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