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辦公桌前,從抽屜里抽出兩封信,一封是種田山頭火寄來的,還有一封是o先生寄來的,他當然選擇先看o先生。
[咦?]他眼睛睜圓了。
[我像是發生什么事的模樣嗎?]他想想自己所發信件的內容,提示是沒有的,文筆也承襲一貫的色彩,用理性來分析,那是一封無懈可擊的信件,或許只有賴直覺以生存的生物才能意識到不對。
[他是那樣的嗎?直覺笨蛋?]
太宰的心情變得有些復雜,他曾經遇見的直覺系都不是好相與的,他好像也不太善于應付他們,故而他的朋友大多擁有這一特質。
于是他忽然想見o先生了,這一沖動卻在下一秒被自己打破。
[o先生是幻想朋友啊。]太宰治心想,[那是不能存在于現實的。]
孩子小時候都會幻想出一個朋友,陪自己玩耍,陪自己學習,從另一角度來看,幻想朋友的出現多是由于孤獨,在太宰治童年時,早熟讓他不屑于“朋友”存在,那時候的他跟津島修治一樣,無畏無懼,把自己從人類籍開除了,但長大之后才知道這只是另類傲慢與愚蠢的體現而已。
[不過o先生的建議是值得推敲的。]
太宰治把腦海中的一些畫面串聯起來。
[在橫濱時,遇見了一個特殊的小孩子。]
……
5月10日
正午
“我給你們干凈的水,保質期內的食物、大量的藥品還有少量的槍械,你把最后一把鑰匙給我怎么樣?”他懷著真誠與善意同貧民窟的孩子們交易,眼角的余光也在打量這群人,都是未成年,最大不過十二三歲的光景,但這里的孩子缺乏正常的營養攝入,會長得矮點,他的實際年齡大概有十五六歲。
更多都是十歲出頭的蘿卜頭,手上端槍的人不少。
吸引太宰治注意力的是他們的穿著,舊衣服是舊衣服,卻都漿洗干凈了,而不是破爛的布條,這與常見的貧民窟兒童組織不同,人只有在擁有余裕時才會在乎穿著打扮,顯然這群孩子活得不錯。
[總要有原因的吧。]
他又看被推出來站最前方的孩子,其他人以扇形簇擁在他身后,擠啊擠的,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被擋住。
“我們才不相信大人的交易。”有個孩子率先說。
“你怎么會知道我們有鑰匙。”
“應該脅迫他們,把物資交出來。”
“他一看就是個大人物。”
[竟然旁若無人地討論起來了。]
太宰治的眼珠子轉動,他無視了其他的孩子,只盯著最前面的一個,那人一直是沉默的,什么話都沒有講,可能在傾聽,也可能在思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