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漢學啊。”
“文學家的話總要掌握漢學,以前人不以信中只有漢字為榮嗎?”
“是古代吧,古代有許多漢學家。”
“沒錯。”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夏目漱石說:“織田先生是準備寫小說嗎?那要不要來聽聽我的文學課?我雖不才,講課還頗受學生好評,掌握點兒文學理論的東西,沒什么壞處。”
“您的學校是?”
“東大。”
“東京大學,有赤門的一所?”
“對。”
織田感嘆說:“真厲害啊。”他說真厲害時和其他人不同,沒有羨慕的含義在其中,只是單純感件事,“等有時間了,說不定會去聽。”
“我能把學生介紹給你。”夏目漱石說,“有許多有天賦的孩子,說天才也不為過吧。”
“夏目先生來這里,又是出差?研討會?”
“不。”夏目漱石說,“我只是來拜訪曾經的學生,他又要出新書了,我想提前討來看。”
“他是天才之一嘛?”
“是異才,比天才還要高級許多。”
“原來如此。”
“織田小先生說,是來見朋友的?”
“說是見朋友,其實只是筆友,以前沒有打過照面。”
“青春真好,又到夏天了。”
“?”織田作之助有點兒迷惑,他決定放過剛才意義不明的感嘆,“有人告訴我,見通信許久的朋友要送上見面禮,這是禮貌。”他說,“于是我買了支鋼筆,d先生說他有搜集漂亮鋼筆的嗜好。”
[d先生,太宰的筆名真敷衍。]
[鋼筆?他終于培養出有人氣的愛好了。]
夏目漱石點頭:“是的,我相信他會對你印象很好。”
“太好了,我沒見過筆友。”織田作之助以肉眼可見松了口氣,“夏目教授(他不叫先生,改稱呼為教授了),還有什么是需要注意的嗎?”
夏目漱石喝了口咖啡:“尋常人的話,可能會挑身更得體的衣服吧,不過我的一名學生說,那是孔雀開屏展示自己才會有的行為,比起偽裝出來的莊嚴,平淡的日常更能得他的心意,生活的本味就是樸實無華對吧,他希望人能夠展示真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