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看,一般情況下,失蹤立案時間是48小時對吧,家人在尋找兩天未果后可以到警署立案,考慮到織田作沒有家人是獨居的成年男性,尋找他幾乎是沒有可能的,鄰居會發現他不在,多半是因為那家伙是個老好人,會無償幫單身母親照顧上學的小孩子之類,還真是他能干出來的事。”這件事織田作只跟津島修治提過一嘴,說“鄰居家的孩子每天會找他玩之類”,單身母親是他推測出來的,他當時還同織田作說,對方將他當作了二十大幾的青年,并且試圖與他再婚。
織田作有什么反應,他只是正色說:“那就太糟糕了,我并沒有到二十八歲,滿打滿算現在也才十九歲而已,滿子女士33歲,我對她并沒有婚嫁的想法,更何況同小自己太多的男性有關聯,也會造成不良社會影響,要跟她說清楚這件事才行。”
結果就是滿子女士在得知了織田作的真實年齡后大驚,此后極少上門打擾,但是她的兒子多佐君還是日日來報道,織田作能教他寫作業,能帶他在河壩旁的野草地上踢足球,真是再完美不過的大人。
“是這樣沒錯。”飛鳥不得不承認,“是滿子女士報案的,說織田先生已經三天沒有回家了,先前織田先生答應好在她兒子放學后照顧一段時間,同時,近一周織田先生在跟滿子女士學習基礎料理,她說對方是負責守時的人,到點沒有上門,打電話也不接,情急之下就報案了。
”因為在橫濱失蹤超過三天就代表死亡是嗎?”津島修治說了句流傳已久的“笑話”。
飛鳥沒有接話,而是說:“滿子女士說織田先生有到橫濱港散步的習慣,并且是不分白天黑夜地散步,她擔心對方看見什么不該看的東西。”
“不,肯定不會。”津島修治靈巧地接話,“你不了解他,織田遠比你們想得要慎重,他能夠分辨安全與危險,會主動避開灰色地帶交易。”
[……]飛鳥認為津島修治的話意味深長,他在來之前查過織田的資料,洗得相當干凈。
/修治君。/
/去看看他吧。/
/修治君。/
[別煩我!]
“好吧好吧,讓我來看看吧。”津島修治伸出手說。
“什么?”
“信件資料。”他說,“與其讓你們來,還是讓我尋找來得更快,我與織田作的感情雖然就那樣,但他要真失蹤,就沒有人幫我打掃屋子買飯了。”說完還眨巴下眼睛,拋了個輕佻的wink。
飛鳥哽住了。
半晌,他說:“你跟太宰先生越來越像了。”兒子像父親似乎是天經地義的。
津島修治即刻收斂笑意,他嘴角上揚,神情卻冰冷。
“你說他聽見你這句話,是會高興還是不高興。”
[是不是說錯話了。]
飛鳥更加局促,但你讓他現在就住嘴、不說話,是不可能的,于是硬著頭皮發問:“太宰先生近況如何?”他以為津島修治只是常見的青年,年紀大就不愿意跟父輩住在一起了。
“哎呀。”修治卻說,“你說的那個人,很多年前就去世了。”他增添一句,“就是在佐佐木死的那一年。”
……
津島修治被帶回警隊。
“你好啊。”他雀躍地一臉嚴肅的老警衛打招呼,幾乎像個少年,那老警督自然看不慣人嘻皮笑臉,尤其是在威嚴的警局中,就差吹胡子瞪眼把人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