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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俄羅斯連軸轉三十一天后回到橫濱,這次工作旅途實在很不愉快,青花魚在我耳邊吵吵嚷嚷,令我每天都處于崩潰邊緣。]
[真要說的話,打我與他在同一處工作開始,每天過得都是相同日子,就我個來說倒希望他跑到偵探社,一去不復返,再也不用回來煩我。]
“辛苦了,辛苦了。”中原中也穿黑西裝,走入悠長的甬道,道路盡頭坐著一名看不出歲數的年輕人。
[我初見他是很多年前,當時就長這樣。]
太宰治說:“明明中也君才回來,還沒有休息,就馬不停蹄幫我去救人,于我心里也有點過意不去。”
“不,您不用這么說。”明明是與[太宰]完全相同的臉,他卻無法當成一個人對待,顛覆世界的太宰治是他的長輩,在他小時候曾經關照過自己,光是這點恩情就足夠讓中原中也以禮相待了。
“說起來。”好不容易才重新見到太陽的男人問,“修治君去哪里了?”
“他……”
[該怎么說,那混蛋鬧別扭了?不想看到你?私自溜入橫濱打探情報?不對,果然還別扭吧,他也就這點像個人類。]
中原中也想了半天,還是沒說話,太宰就笑笑,不追問了。
“另一個世界的與謝野醫生也是明事理的優秀女性,能夠理解中原先生忽然死亡后造成的動蕩,在異能特務科出面邀請她治療后,毫不猶豫地同意了,要是不出意外地話,再過一會兒中原先生就要醒了,你要去看看他嗎?”
[看另一個世界的自己,聽起來真怪。]
可他又不能不好奇,于是中原中也對太宰治點點頭,又離開了。
……
[我還……沒有死嗎?]
最先恢復的是聽覺,[中原]的聽覺十分靈敏,心電圖此起彼伏的嘀嗒響不用說,就算是掛營養液時液體滴落的聲音都能捕捉到。
他睜眼,看見了雪白的天花板,門口與謝也晶子說:“外傷很好解決,經過治療后已經煥然一新,問題是長期疲勞帶來的其他病癥,我給他上了營養液,想要完全恢復,只能靠修養。”
“麻煩您了,與謝野醫生。”
[拿腔拿調的語氣,是官僚嗎……]
[中原]又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與謝野晶子離開了,官僚的腳步聲卻沒有漸遠,他可能是在門口徘徊,打什么主意,[中原中也]決定等他走了以后,自己就立刻逃脫,他牽掛橫濱的局勢,也擔心[太宰]的情況。
他本不算是有耐心的人,但在市局牽一發而動全身的現在,不得不小心行事。
過了一會兒,他又聽見了新的腳步聲,那人一定穿了皮鞋,走起路來咚咚咚咚咚咚的,[中原]深感詭異,他覺得這聲音聽著太熟悉了,卻與腦中的人對不上號。
等聲音響起時,他手指間抽搐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