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長口中的兩人不知是誰”
宋道長冷笑道“原來不是少陽峰的弟子那想必便是偷窺的鼠輩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大膽”
他寬大的道袍微微一擺,袖中急射出數十道寒光劍氣,夾雜著凄厲的鳴聲,直直朝玲瓏他們躲著的窗臺那里砸去。這一手叫做袖萬劍,乃是軒轅派得意絕技之一。在座眾人也沒想到他說動手就動手,一出手還是如此凌厲的招式,不由都駭然。
眼看那面墻都要被劍氣震得粉碎,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灰色人影閃電一般竄過去,居然搶在了劍氣之前只聽轟地一聲,花廳的墻被劍氣砸了個粉碎,煙塵亂卷,眾人紛紛驚呼,沒想到那一下厲害如斯。
宋道長臉色發青,半晌才冷笑道“不愧是褚掌門,好身法,好本事”他瞪眼看著煙塵中那個天神般的男子,那人毫發無傷,臉色如常,竟仿佛閑庭漫步一般輕松。他手里提著兩個臉色發青的小孩兒,正是玲瓏和鐘敏言。
何丹萍一見愛女無恙,心中激動,竟也忘了責備,趕緊過去撫著她的頭頸,連聲問道“沒事吧可有受傷”
玲瓏受了驚嚇,抖著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何丹萍心疼得急忙摟著她到旁邊安撫去了。一旁的鐘敏言則沒這么幸運,一見禇磊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他不由自主腿軟跪了下來,口里只低聲道“師父”
禇磊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先起來,到一邊去待會再說。”
鐘敏言心中一沉,知道抽簽之后師父必然會嚴究此事。玲瓏也罷了,最多罵她一頓,自己只怕和璇璣一樣,得去明霞洞呆上一段日子。
一想到璇璣他才突然想起自己中午還沒給她送飯,眼看這天色都快午末了,小丫頭想必餓得發慌,她又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那個陰暗無聲的地方,還餓著肚子他不由后悔起來,當初便不該答應玲瓏的胡鬧。
他無聲地退到花廳角落,就見何丹萍小聲責備著玲瓏。她臉上還帶著受驚的神情,然而已不如先前那般蒼白了,似乎對母親的責備還有點不服氣,一會噘嘴一會齜牙。
卻說禇磊無聲無息在袖萬劍的威力下救了兩人,這一手自然讓在座眾人心中
贊嘆不已,不愧是中原少陽派的掌門,名不虛傳他面上卻絲毫不露出來,只是將那裝滿竹篾的簍子放到紅木案上,笑道“小徒頑劣,讓各位見笑了。竹篾已經寫完,那現在便開始抽簽吧。”
眾人知道他面冷,素來是個嚴肅正經的人,面上越是淡淡的,心中只怕越惱火。這次他弟子偷窺抽簽,可說是讓少陽派出了個丑。眾人就算想打趣一番緩和氣氛,卻也不知該說什么,眼見何丹萍過來要抽簽,便都閉嘴不說了。
誰知那何丹萍剛要把手伸進竹簍里,卻聽宋道長冷笑道“好啊好啊這青天白日大庭廣眾,少陽峰居然也開始耍賴了你平白無故讓兩個弟子來偷窺抽簽就是管教不嚴既來了卻又包庇行事不讓他們也抽一份,就是不合規矩我看這簪花大會也不必辦了吧”
禇磊不由大怒,此人三番四次挑釁,出言不遜,若不是看在他為軒轅派四大長老之一的份上,他老早就翻臉了。前代掌門和軒轅派掌門柱石道人雖口頭應承兩派從此上下一體,同氣連枝,但上百年的齟齬,又豈是幾十年就能消除的
他當下就森然道“不知宋道長有何指教”
宋道長摸著自己稀疏的山羊胡子,白皙圓滿的面上帶著幾絲怪笑,說道“指教就不敢當了。但簪花大會一直以來的規矩便是這樣訂的,但凡到場者都有抽簽的權利。倘若有事無法前往,由他人代簽名也是可以的。我想問問褚掌門,方才那兩個少陽派弟子,難道你便打算當作木頭人,剝奪他們抽簽的權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