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可不行。”璇璣趕緊表白自己的態度,“千好萬好,還是自己家好嘛。在司鳳心里,離澤宮也是最好的吧?”
誰知他卻怔了一下,隨即揚起嘴角,輕喟:“是呀……不過,我沒有家。”
離澤宮難道不是你的家嗎?璇璣默默看著他。司鳳總是這樣,平時冷冷淡淡,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有任何話也不輕易說出來。可是有時候看上去,又有一種悲哀的感覺,像是一片失去根的落葉,蕭索孤獨。
仿佛感覺到她的凝視,禹司鳳抬手在她肩上輕輕一拍,笑:“別這樣看著我。直勾勾的,怪嚇人。”
他好像從以前就不喜歡被人這樣盯著看,還因為這事和她發過脾氣。她把眼光收了回來,低頭專心地玩落在地上的杏花瓣,一面輕聲道:“不知道玲瓏現在怎么樣了,我這幾天總覺得心里不安生,就怕六師兄他們找不到她。還有亭奴……他到哪里去了呢?”
禹司鳳淡淡一笑,“你怎么還叫他六師兄?”
璇璣怔怔地看著粉紅的花瓣,良久,才道:“不然……我要怎么叫呢?”
他啞然。
“敏言……是很好很好的人。”他輕輕說著,“善良又熱情。”
璇璣把手里的花瓣輕輕撒出去,低聲道:“還有更好的人。司鳳你說過的。”
他心中一顫,竟說不出話來。她的手又細又白,柔軟嬌小,緩緩伸了過來,似乎是想像以前一樣,牽住他的袖子,像一只找人陪她玩的小貓。
他忍不住張開手掌握住她的,心中有千萬般浪潮和感嘆,平日里的犀利口才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司鳳……我們、我們四個人要永遠在一起,一天也不分開。好不好?”
她有點撒嬌意味的乞求,軟綿綿甜蜜蜜。
他怔怔地點了點頭,垂下眼睫,輕道:“好。”
馨香的風卷著落花,下雨一般地紛紛下落,璇璣指著那些紅粉落英,笑道:“你看,好像下雨!”
話未說完,卻被他用力捏了一下手,她一怔,只聽他低聲道:“噤聲,好像前面有人。”
她急忙瞇起眼睛去看,卻見落花深處,一個淡紫色的身影靜靜立在那里,烏云一般的長發委地,星眸半睞。她那樣一個揚眉,滿園的春花都瞬間失去了顏色。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四年前她也是無意回首,撞破一件秘密,誰想今日,又見到了她。
雖然這是第一次見到她的真容,但兩人幾乎是立即就知道了她的身份。若說還有誰能稱得上天下第一美人的,非這位紫衣女子不可了。
她一定就是東方島主的妻子,讓他寸斷男兒腸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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