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中劇烈一痛,忽而狂噴一口鮮血,身體一晃,狠狠摔倒在地。禹司鳳搶步上前扶住他,急道:“爹!”他睜開眼,恍恍惚惚地看著他,抬手在他面上輕輕一撫,低聲道:“司鳳,你快走吧。走得越遠越好,不要留下了。爹護不了你。”
禹司鳳急急搭住他的脈搏,心中猛然一驚,他的脈搏忽快忽慢,快若擂鼓,慢若游絲,顯然是極危險的征兆,加上他神情痛苦,這明顯是情人咒發作的征兆!他心中難過,顫聲道:“爹!你、你真的……”
大宮主吸了幾口氣,手指忽而加力,死死扣著他的手腕,禹司鳳吃痛,卻不敢甩開,只聽他低聲道:“皓鳳!皓鳳!你要去哪里?”禹司鳳只覺喉中滿是苦楚,待要開口相勸,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的身世原來是這般,他的娘,他的爹,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
身后突然響起細碎的腳步聲,禹司鳳猛然起身,冷冷轉過去,卻見副宮主停在身旁,犀利的目光透過面具,釘在他臉上,良久,他才說道:“還不快將你爹扶起來,進宮療傷。還等著他去陰間取均天環呢。”
禹司鳳冷道:“你故意說了這些話,此刻卻來做好人,是要如何?莫要以為我不清楚,你故意讓我爹心神不寧,情人咒發作,如此便可來對付我了。”
副宮主駭然笑道:“你這孩子,亂說什么!”
禹司鳳并不理他,只轉身道:“你先別得意,不要以為離澤宮除了我爹爹之外,便是你一人的天下了。長老們都在門后看著呢,你以為他們是幫我還是助你這普通的六羽金翅鳥?”
副宮主不說話了,或許他也沒想到眼前的少年如此倔強難纏。不能等他再長大了,再長大,便是個比他爹爹還棘手的人物,如果可以,現在就應當除掉他。他剛剛動了殺機,卻聽禹司鳳冷冰冰地說道:“你是想干脆現在就殺了我,省得以后我會與你作對,是不是?”
他心事又被點破,只得訕訕地笑,倒再也下不了手。禹司鳳淡道:“你是個聰明人,應當知道現在殺了我是沒什么好處的。不如這樣,我們談個交易,你許諾,好好照顧我爹,離澤宮一切現狀維持,你照樣做你的副宮主,我爹照樣是大宮主。那么我可以跑一趟陰間,將均天環取回來,另外向你承諾,永遠不回離澤宮。你看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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