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司鳳走過去,在小銀花身上輕輕一拍,它這才不甘不愿地從騰蛇身上滑下來,鉆進主人的袖子里,順著衣服滑到他肩頭,從衣襟里透出一顆亮閃閃的腦袋,對騰蛇親熱地吐著信子。
“咦?你原來在這里!”騰蛇見到禹司鳳,小小吃了一驚,跟著卻立即放松神態,毫不客氣地走近屋子,叫道:“有水沒有?剛才吃的那小妖怪火氣足的很,嘴里難受。”
禹司鳳指了指桌上的茶壺,騰蛇端起來一通灌,眨眼就把一壺茶水喝光了,一面皺眉乍舌:“苦死了!不好喝!”跟著坐在椅子上,四處看了看,又道:“你一直住這破爛地方?怎么不回離澤宮?”
禹司鳳進廚房又燒了新的熱水,換上新茶端過來,這才答道:“我已經不是離澤宮的人了。”
“少來啦!”騰蛇擺擺手,“我都膩了你們那套。今天說不是那兒的人,明天又回去!”
禹司鳳淡道:“這次真的不回去了。我已經決意在西谷這里定居,開個小藥鋪,替人看病,種點藥材,這樣清閑的日子很好。”
他見璇璣從臥室走出來,腳步有些蹣跚,便柔聲道:“燙傷的厲害嗎?柜子里那藥猛了些,可能會疼。待會我去采幾味藥草加在里面,疼痛會緩解一點。”
璇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沒記得你說的是什么藥,所以用的是少陽派金創藥,可以嗎?”
禹司鳳搖頭道:“金創藥和燙傷藥性質不同,如果想傷口好得快,晚上還是換上新藥膏吧。”
騰蛇插嘴道:“晚上?我們住這里嗎?對了,璇璣,以后要去哪兒啊?人都找到了,你該不會要留下來吧?”
這話問得璇璣滿臉通紅,她沉默半晌,才摸索著坐到椅子上,輕道:“司鳳,以后你有什么打算?真的一直住在這里嗎?”
禹司鳳卻似在想心事,她連問了兩遍,他才反應過來,笑了笑,“嗯,這里不錯。有可能的話,我會一直住下去。”
那她呢?她怎么辦?璇璣沒有問出口。其實從這房子的布置就能看出來,他根本沒有和別人一起住的打算,也從來沒想過她會來找到他。她頓了頓,道:“我是出來找你的,找了大約有一年多的時間。因為中土一直找不到你,所以我想去海外碰碰運氣,沒想到在這里就遇到你。”
禹司鳳淡道:“何必……找我呢?”
璇璣垂頭,半天沒說話,他那種淡然的語氣神態,令她十分惱火。這快兩年的時間,她吃了多少苦,跑了多少地方,幾乎每一夜都要夢見他離開自己,淚染枕巾,結果他卻這么淡淡的樣子。這樣的話,她豈不是像傻瓜一樣,白白忙碌一場?
這樣的結果真讓她不爽,十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