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司鳳淡道:“這些也沒什么好說的,先回去吧。”
璇璣登時急了,“怎么叫沒什么好說的?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找了你快兩年,可不是來聽你說什么不重要的!”
禹司鳳忽然抬頭看著她,那目光,竟令她心中發顫,不由自主想退后。他低聲道:“第一,我并沒有叫你來找我;第二,我的事情,我不想多說。”
他冷漠得簡直像一塊千年玄冰。璇璣知道他性子里有一股冷酷的味道,但他對她從來都是和顏悅色的,如今他這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突然用在她身上,幾乎要將她凍僵,從心口到喉嚨都在顫抖。
禹司鳳看了她一會,又道:“走吧,太陽快落山了,夜里涼。”
璇璣吸了一口氣,眼淚幾乎要出來,突然悶哼一聲,摔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禹司鳳回頭見她如此可憐模樣,心中登時軟了,快步走過去,柔聲道:“怎么了?是傷口在疼?”
她咬著嘴唇不說話,禹司鳳嘆道:“不能走路了嗎?說了讓你別逞強跟來的。”他攔腰將她小心抱起,冷不防她抬手死死抱住他的脖子,腦袋埋在他胸前,還是一言不發。他默默站了一會,輕嘆一聲,說道:“璇璣……這樣很辛苦。”
她哽咽道:“我、我更辛苦!”
他胸前的衣裳很快都被她的眼淚打濕了,一會熱一會冷。懷里的少女是真實存在的,或許在他最隱秘的夢中,會夢見這樣的場景,她千山萬水尋覓過來,這樣抱著他,怎樣也不松手。但,夢是夢,現實是現實,她真的來了,他卻完全不知所措。
真的沒有怪她嗎?他心里若沒有恨,又怎會用言語的利刃刺傷她,然后再反過來刺傷自己。他不得不承認,他對她又愛又恨。恨她不懂愛,任性地留住他,又任性地看著他走,這會繼續任性地追上來。
他的生命被她打擾得一塌糊涂,她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風,但她其實是殘酷的颶風,他退一步,她便前進一步,撕裂他全有的一切,不容他喘息。她會撕碎他,吞噬他,完完全全擁有他。
禹司鳳沉默了很久,才扶住她的后腦勺,將她緊緊抱在懷里,嘴唇涼涼印在她的額頭上,低聲道:“你為什么要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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