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
“先前我在湖畔探出神念去觀察那山上的清凈觀,神念剛落到大安湖上空便煙消云散了,我想著我怎么也有三兩二分神魂,不至于連個湖都越不過去吧,其間的玄妙之處我又看不出來,只好問先生了。”
葉撫抿了一口清茶,“沒什么玄妙的,大安湖上有著個了不得的陣法,打散你一道神念還是綽綽有余的。”
“陣法”祁盼山陡然皺眉,細致地觀察大安湖的每一處,但他并不是陣師,也不是專修神魂,神魂并沒有強到那種地步,怎么看也看不出來。“如果先生沒說錯的話,那這陣法應當至少有上品靈寶的層次。”陣法的等階并不復雜,陣、符、丹、器皆有凡寶、靈寶、道寶三分,下中上極便是各自更為細致的劃分。用以稱呼陣、符、丹、器一般而言便是“下品凡寶級丹藥”,簡稱“下品凡丹”;“中品靈寶級符篆”簡稱“中品靈符”這類叫法。
葉撫搖搖頭,“不止。”他并未多說。
一個“不止”直接打消了祁盼山繼續問下去的想法,清凈觀那神像的秘密他都不敢去知道,這湖上有著陣法想想也知道并非凡事。清凈觀、無上清凈通寶天尊、白貓、湖上陣法,這些看似沒多大關系的事物,連著被祁盼山碰到了后,不由得會去試著聯系起來,而這稍稍一聯系,他便知道這大概又是大人物的“棋局”。
對于這類接觸不到,沒資格接觸的“棋局”,祁盼山知道定然不要摻和進去,不然的話好一點的做的是“走馬棋”,壞一點的便是“炮灰棋”。而局外觀局人又壓根兒不是他有資格去當的,所以還是遵一回儒家的“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的好。雖然他討厭儒家,但是不得不承認儒家的一些道理還是相當不錯的。
“什么陣”、“有多厲害”、“用來干什么”這些問題他雖然直覺覺得先生一定知道,但是他不敢問。能問的也就是“如何看出這是個陣法”這類的問題。
“看上去似乎沒有靈氣的波動,先生是如何看出這陣的呢”祁盼山問。
葉撫不急不緩地說“陣分攻伐防守和輔助,攻陣和防陣須有陣眼、陣旗、陣靈和陣意,很容易看出來,但是輔陣往往只有陣靈和陣意,不容易發現也很正常。大安湖上的陣便是輔陣,但是又與普通的輔陣不同,有陣旗和陣意,沒有陣眼,至于陣靈,”他摸了摸懷中白貓,“先不說陣靈。你看那湖上修筑的高樓,有幾處點了燈,又有幾處沒有點燈。”
這個對于祁盼山而言并不難,稍稍一看便知,“一共十三座高樓,九座樓點了燈,四座樓沒有點燈。”
“那你再看看,九座點了燈的樓位置有什么特殊的。”
祁盼山繼續觀察,這次他多費了些心神,一會兒過去了,他頓時心驚不已,“九座點燈之樓呈八方匯聚,群星拱月之勢”
“你再看看那沒有點燈的四座樓。”
祁盼山轉目向那四座漆黑的樓,皺了皺眉說“如果我沒看錯,那四座樓應該要算上最中間那座樓,形成四散一擁之勢。”
葉撫笑了笑,“你很有悟性,不去做陣師可惜了。”
祁盼山略顯尷尬地搖搖頭,“先生抬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