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大名。”左懷恩雖這般說著,但是神情未有變化。其后一百一十九人皆一動不動地站著,若是不細致地去探究,便要以為他們是穿了衣服的雕像。唯獨那跟隨在最后面的穿著一身輕便衣服的年輕人看上去像是個活人。
“如同陰陽洛所傳,第一司守東方大人正在閉幽關,所以這次由我領隊重列大陣。”左懷恩語氣沉厚,說話緩緩,給人很幽沉的感覺。
這是陰陽家的人特有的氣息,畢竟所修習的東西很特殊。陣、符、咒、象,每一樣都需參合陰陽、五行、天循種種。
“明天就是荷園會了。”唐康簡單地說了一句。
左懷恩心知肚明,“來之前便已推衍好了處理辦法。天市所變乃其九星,主星由甲守位移位至離末位,其余八星皆隨主星。依據東方大人當初留下了陣盤所觀,明安城大陣的離末位處于大明湖畔,需將大安湖與大明湖的陣眼進行交替,以衍陣術和點陣術進行修繕穩定便可。”
唐康對于法陣的詳細布置不太了解,但是聽左懷恩這般簡單易懂的說辭還是比較了解的,對于星象守位、離位、周位、位之類的有過研究,畢竟他讀過的書還是不少。
加上之前聽長山先生說過,主星雖然移位了,但是其星辰之力的激發位置沒有變動太多,便能理解到左懷恩的描述了。
他正欲開口,左懷恩又接著說“這次出行,恰巧觀星崖觀星之子井不停在東皇宮,便讓他隨同過來了,有他在,衍陣后的定星大可放心。”
唐康朝后邊兒的井不停看了一眼。
聽到左懷恩在說自己,井不停從最后面上前來,相較之前,他的眼睛變成了尋常的樣子,“見過唐康圣人。”他拱手行禮。
“不必拘禮。”唐康聲音柔和一些。
井不停嘴角掛起溫笑,站到左懷恩后面,比起最開始那眼載星辰的模樣,他現在看上去并不出眾,并不怎么吸引人的目光。他很謙遜,看上去也是文質彬彬的,比起陰陽家,他更像是儒家的書生。
“不停雖然年輕,修為不高,但是他觀星、衍星、定星的本事可是要比我高得多,就連東方大人都不吝贊美。”大概是想讓唐康更放心一些,左懷恩細致地說了一些井不停的事。
“柯壽曾同我說過他的事,陰陽家能培育出這般才青,也是頗為了得。”唐康客氣地回應著,他本人對井不停的能力并不質疑,畢竟那是經過事實證明的。
井不停在聽到柯壽的名字時,眉目動了動,眼中稍稍傾倒出了一些星辰的氣息。唐康感受得到,井不停比較在意柯壽,他很理解這份在意。儒家之人,或者說大家層次里,沒有哪個會不在意柯壽如何,如同在意道家的曲紅綃那般。
“那便不耽擱了,點陣氣息多為赤陽之氣,最好在日落之前完成陣眼的交替。”左懷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