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月搖搖頭,提著木盒子轉身便走,“我正好也要去荷園會,順路。你跟著我吧。”
“好嘞”
街上很擠,越是靠近大明湖那邊便越是擁擠。
秦三月為了不讓這個長木盒子擋到別人,就豎起來然后抱在懷里。身旁的書生似乎很喜歡和人攀談。
“我叫井行,水井的井,行人的行。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姓秦。”秦三月不太想說話,她正在想到時候如何和老師說明自己剛才演算的情況。
“秦好誒,中州那邊兒鼎足國便有一個大秦皇朝。兵家當代執符人聽說也姓秦,還有南疆那邊兒第一世家也是姓秦”他一連說出許多個跟“秦”沾邊兒的世家、國家。
秦三月隨聲附和,對此并不感興趣,她知道自己只是里的一個學生,在此之前還只是一個小乞丐。
“姑娘是本地人嗎怎么一個人來荷園會。”
“我是外地人,不是一個人。”秦三月現在不想閑聊,只想快點把他帶到荷園會去,然后就去找胡蘭他們,所以她的回答很有針對性,問什么便答什么,不多說其他任何一句話。
“那秦姑娘不和他們一起嗎”
“他們已經在里邊兒了。”
“那為什么你們沒有在一起”
秦三月忽然覺得這個書生問得有點多了,停下身來看了他一眼,然后說“不走快點的話,琴會也趕不上了。”她這已經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了,不想多說話。也只能說她脾氣好,如果是胡蘭碰上這么煩的書生,定然早早地就把木盒扔給他,撒手不管了。
“好的。”
然后,兩人便一聲不吭地悶頭走路。
看著走在前面的秦三月,井不停陷入了思索,皺起了眉頭。他感覺秦三月有些奇怪,倒不是說表現奇怪,而是她的存在有些奇怪。這個棋盤世界本來便是虛幻的世界,即便是拉人進來,也只好把神魂意識帶進來。但是他感覺面前這個秦三月并不是神魂,他是這個世界的主人,能夠輕而易舉地了解到秦三月,所以他一開始便發現進入這個棋盤世界的秦三月并不是神魂意識,也因為這個,他才陷入了糾結之中,因為如果不是神魂意識的話,他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么能夠代替神魂意識進入這里。
井不停自然沒能想到,秦三月根本就沒有紫府,自然也就不存在著神魂。
越是去了解秦三月,井不停發現存在于她身上的謎團便越來越多。為了驗證左懷恩的話,在把秦三月卷進這棋盤世界的瞬間他就去推算了,發現她的確是沒有命格。而現在,井不停連秦三月在這個世界的存在方式都不知道了。于是乎,對秦三月的好奇也就越來越大。
井不停自有了自我意識,便開始學習占星、陰陽之術,對世界的運轉、規律和一切事物的存在意義都很感興趣。當時選擇進入觀星崖而不是東皇宮,便是因為他苛求一切偉大和秘密,以觀星定天下局,因為天賦和體質,他早早地就觀盡了天下人所能看到的任何星辰,也因為此,早早地就陷入了瓶頸,于是乎,他開始追求星空之下這個天下的一切神妙。所以,他好奇于沒有命星的曲紅綃,早早地便來到東土,等候神秀湖上與曲紅綃的再會面,好奇于沒有命格的秦三月,以整個觀星崖為代價都要起誓讓甄云韶幫他構筑棋盤世界引秦三月入局。事實上,他根本不想從秦三月那里得到什么,他只是單純的好奇于秦三月這樣一個存在。秦三月換作了其他任何人,都是如此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