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便這么“干干脆脆”的分開了。
白衣還是那個白衣,只不過腰間掛上了一塊小木牌;
樣貌還是那副樣貌,只不過頭發變成了短頭發,剛好夠到肩頭,露出些不曾細致修建的零碎之意。
按理來說,這樣的行頭應當背著一把劍,或腰縛一把刀才顯得完整,不然但一身白衣總覺得缺了些什么。但是在她身上,便只有這樣一身白看來反而讓人覺得徒增其他是多余。看著她從身旁經過,便不經意地去想,若她是長發及腰的,應當是更加好看的,但短發又更有氣勢。
修仙的人,這座城里的人不乏穿得一身白的人,但總不至于人人都合適,身材、樣貌、氣質都有個講究。而她,恰恰把這三樣都占了,穿來一身白衣后,讓人瞧著好看,但卻并不舒心。倒不是她長得兇神惡煞,而是她身上隱隱約約流淌著一種非常暴戾的氣息,細致感受來后,會覺得有些猙獰,有一種不應當出現在這里的違和感。
見過世面懂得多的人見著她后,腦海里不禁浮現起一個地方落星關。
她是從落星關來的那個氣息最為駁雜暴戾的地方。
這樣的她,走在路上總是少不了被人指指點點和議論紛紛。
那些議論她的話,指指點點時帶著的怪異的、下流的、惡俗的目光盡皆被她收在耳朵里,收在眼里。眼不見耳不聞便心不煩,但她是眼見了耳聞了心也不煩。她的心里只有腳下這條路,要從這條路走到自己暫居的地方,做一番休整后再去想一想以怎樣的方式,在怎樣的時間出現在他們面前才最為合適。
走著走著
她漸漸發現,自己身邊的人越來越少,那些人走著走著就不見了。她無法直到他們走到哪里去了,只能意識到他們不見了。
這種現象很奇怪。但這并沒有妨礙她繼續走下去。她的步伐不停,心里只有一條路,便全身走在這條路上。
直到某一刻,忽地一下,大街上所有人都不見了,只剩下她一個人。
昏沉的月色降下,映照在地上的影子都成了模糊一片,然后她發現自己渾身的靈氣凝滯了。陰惻惻的冷風開始無端地從四面八方吹來,似乎要去割掉她的肉。堅硬的地面開始逐漸向泥濘和污漬轉變,變得黏糊糊、濕漉漉的,充滿了難以進鼻的惡劣味道。漸漸地,又開始響起各種聲音,哀嚎、呻吟、慘叫、嘶吼、吶喊全部是負面的情緒。
忽然出現的一切都在阻止著她前進。
她不知道是誰在針對自己,要讓自己難看,亦或者不讓自己到這百家城來,到這神秀湖來。但是她很清楚,自己既然來了,便要不停下腳步,便要走到頭。
所以,她繼續前進。走過泥濘與沼澤,即便渾身變得骯臟與不堪也沒有停下來;承受著陰風的蝕刻,即便血淋淋一片,也沒有背過身去;即便那些負面的聲音讓她耳朵發痛,讓她精神嗡鳴,也還沒有彎下腰去躲藏。
一直走
直到某一刻,風停了,一切開始消失,然后一切又開始出現。像他們的消失一樣,他們又無端地出現。
一切又回到本來的模樣。
她忽然停下步伐,如同受了某種感召一般,轉過身去,便在那人群之中見到一個人朝自己走來。
她開口,有些難得地降了降聲調,“先生,我回來了。”
葉撫笑著說“用這種方式迎接你,若是胡蘭知道了肯定會說我惡趣味。”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