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曲紅綃已經離開公孫家,在同家主的言談之中,并無什么信息透露。曲紅綃本人并無爭鋒斗氣之意,且不若傳聞那般凌厲,較為平和,我的評價是行如水淡,意比水深。除此之外,還請多留意她身邊名叫胡蘭的小姑娘,如果暇及,名為秦三月的姑娘也請留意。”
對于公孫禮來說,如果曲紅綃是已然閃爍夜空的明星,胡蘭便是正冉冉升起的璀璨之星,至于那秦三月,則是明星背后讓人無法顧及的存在,可能黯淡如塵,也可能耀遍夜空。
回去的路上,公孫禮一直在思考先前的事,心里頭升起了不少疑惑。
再次回到四合院時,看見公孫如意站在魚池邊上,便上前去,“家主,她們已經離開了,看方向,應該是陸家。”
公孫如意呼出口氣,手中還卷著胡蘭送的八字行言。他從兜里面掏出一把魚餌來,扔進魚池里,即便是面對著魚餌,池子里那些藏墨魚也還是懶洋洋的。見公孫禮并未離去,他便說“你想說什么便說吧。”
公孫禮濃郁的瞳黑散了散,“家主先前同胡蘭說的那些話,是打算讓她念及到公孫家嗎”
公孫如意點點頭,“她是我憑生僅見的文道天才,不出意外的話,還是一個劍道天才,這般存在,不得不讓人期待她的未來。”
“文道天才我能理解,但劍道天才家主是如何看出來的就憑她身上背著把劍嗎”
“普通的劍修身上這里攀著點劍氣,那里攀著點,有天賦的劍修渾身都是劍氣,有天賦且高明的劍修劍氣斂心,極有天賦的人以身練劍,極有天賦且高明的人以劍練身。而像胡蘭這般,劍與心在,與身在,與神在,與其所關的任何事物同在的劍修當真是獨一無二。”
公孫禮皺了皺眉,想不太明白,“可這般意味著什么呢”
公孫如意看著他,笑了笑,“意味著她的劍意是天下獨一無二、無人修得的。”
“獨一無二的劍意,是什么劍意”
公孫如意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只有等她拔劍才能知道。”
說著,公孫如意將八字行言攤開,“這副行言要好好收著,或許會很有用。”
兩人便站在這魚池便,似百無聊賴般,默默地盯著慵懶的藏墨魚吞吐泡泡。
公孫禮想了許久,然后說“可即便如此,家主也不至于那般熱情吧,胡蘭再有天賦,也終歸未成長起來。”
公孫如意搖搖頭說“你只看到胡蘭,卻沒有想過能將胡蘭、曲紅綃以及那我都看不明白的秦三月都收作學生的人是怎樣的人。那才是我們真正應該關注的存在,尤其是在這個重要的時間段里。”
公孫禮怔了怔。
公孫如意轉身背著手邁步,邊走邊說“大潮來臨之際,這段時間太過重要了,神秀湖忽然出現這樣的存在,不得不去考慮。我會去請教長山先生的,至于你”
他回頭瞥了瞥,“小禮,為人要澄明一點,要有自己的主見,不要被別人帶偏了。”
公孫禮聽來,不禁汗顏,長據一禮,“謹記家主之言。”
公孫如意看了看他,嘆了口氣,將收好的八字行言再次取出來,扔給公孫禮,“好好看一下,看一下什么叫不一樣的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