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輸了,下棋這件事上,我差你太多了。”
庾合似無奈,似松了一口氣般地說。面前的棋盤上,黑子已然潰不成軍。
井不停將一顆顆棋子撿進棋笥當中,一邊撿一邊說“你心不在焉,在想其他的事情。”
庾合沒有掩飾,順勢仰過身去,躺在鋪了一層絨毯的地板上,“是啊,在想其他事情。”
井不停問“是今天你抱回來的那位姑娘的事”
“嗯。”
井不停微微沉默片刻后,說“這種事情我不太懂,沒法給你太多幫助,你可以去找葉先生。”
“葉先生難不成他是感情方面的大師”
井不停笑了笑,“倒不是這個。”
“那是什么”
井不停從枸葉窗望出去,望向院子里那火炤,并沒有在里面看到葉撫。他想了想說“葉先生不論什么,他總是能給你最正確的答案。”
“我能體會但是,我感覺有些時候葉先生太過”庾合頓住,“我想一想,太過什么呢”
井不停順手從一旁拿起一杯放涼了的茶,輕抿一口,說“太過理性。”
庾合恍然大悟,驚坐而起,“對對對,就是太過理性了。”他呼出一口氣,“葉先生總是能給我們最正確的答案,但是啊,那不一定是最好的。就像我的事,葉先生幾次三番提醒我不要和周若生就是我今天抱回來的那位姑娘走得太近,其實我也懂,出于我自身的情況考慮,的確不應該和她有什么接觸,但是啊那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本身也就是這般,說到底,葉先生和我們劃得很開的。”
“是啊,他那樣的人物”
“到底是怎樣的人物呢”
“誰知道呢。”
井不停站起來,“那,今天就到此為止了吧。”
“嗯,到此為止。”
井不停來到窗前,揭開一扇窗,風立馬大了起來。他遠望長空,視野至極盡是大雪與濃霧。
“這場雪估計要下很久。”
庾合微微皺起眉,“不知道這是不是某種前兆。”
“大勢所趨這幾年來,講得最多的詞。”井不停說,“那離我還遠。”他又回過頭望著庾合,“但是,離你應該不遠了。”
庾合站起來,高大的身材擋住夜光石的光,濃重的影子落在地上,“是啊,不遠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
井不停輕輕撫摸著自己額頭那一道細小的痕跡,“某種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