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樓笑道“大概是這樣了。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第五鳶尾笑了笑,溫和地說“它不在跳動的那一天,我會將它捏碎。”
九重樓眉頭微卷,“不愧是你,說這樣的話都可以說得那么溫柔。”
第五鳶尾沒有問九重樓為什么不在心動,大概是變心了,不再喜歡了,感情淡了那都不是她想要去關心的事,不管是老祖宗還是九重樓都隔著自己太遠太遠,幾千年的差距很多時候無法憑著言語去改變。都到這個年紀了,誰的心不是定得死死的呢
“飽含生機的一顆心啊”九重樓似自語地說。
第五鳶尾起身行禮,“既然東西已送到,我便不再打擾前輩了。”
“那好,”九重樓輕輕招手,“我很期待我們在天下第二樓再次相談。”
第五鳶尾笑道“如若前輩不嫌棄,定然有機會。”
說完,第五鳶尾邁步離去。
九重樓稍稍打量她的背影,嘀咕道“奇怪的孩子。”
腳步聲在二樓樓梯上響起。
蹬蹬蹬
干脆利落。
“大人。”身著黑色夭裙的女人從二樓走下來。頭發束成高挑的盤辮,相貌清麗,眼神卻格外濃重,氣質偏冷,一股霸道之氣游蕩在身周,與九重樓比起來更顯。她叫欒瑜兒,九重樓此行神秀湖,便只帶了她一人。
她坐到九重樓對面,看著矮腳桌上的心,問道“這是大人你的心”
九重樓沒有回答,虛著眼,顯得懨懨,“瑜兒,你說我是一個怎樣的人”
“大人想問哪方面”
“為人情感吧,這方面。”
“薄情之人。”
九重樓淡笑,“你還是那么心直口快。”
欒瑜兒不覺得心直口快有什么錯,她說“第五鳶尾的確是個好孩子,值得我學習,但是我學不來。”
“你也知道她”
“這兩年,她的名頭傳出來了,不知是不是有心人作祟。”
“唉,連人是什么都看不清,還來惦記。”
“大概正是因為看不清,所以讓人惦記吧。畢竟局勢不太穩當。”
九重樓揉了揉眉心,低氣地說“算了算了,這閑檔子事,不管不管。”
兩人之間陷入沉默。九重樓看著外面的雪,欒瑜兒看著桌子上的心。
過了一會兒,九重樓的聲音響起,“多少年前來著”
“什么”欒瑜兒看向他。
“我撿到你的時候。”
欒瑜兒說“九百九十八年前。”
九重樓笑道,“你記得真清楚,我這人老了就不行了。”他長呼一口氣,眼神虛妄,“那個時候,也是大雪天,也是神秀湖。”說著,他像是打趣一樣說“我把你像拔蘿卜一樣從雪地里拔起來。”
九重樓經常對欒瑜兒講笑話,但欒瑜兒從來不笑,這次也是。她說“我記得,那個時候你來神秀湖是為了找第五家老祖宗拿你的心的。”
“這你也知道”九重樓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