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經綸像是盲目的、狂熱的信徒,對他們的那位巨子相以無限的向往與憧憬,“其他人能不能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巨子一定能”他振振地重復一遍,“一定能”
符錦愣愣地看著云經綸。他的印象里,拔劍長老是一位穩重,甚至可以說為了保全墨家很謹慎地人,尤其是和另一位長老執劍長老相比。他雖是執事,但并未經歷過巨子還在墨家的那個時代,不知道那位巨子到底是怎樣的人物,對她所有的認知全來自他人口中,甚至關于她的記載都沒有。
這樣想,符錦禁不住問“巨子,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云經綸眼中浮現起一絲恍惚,“怎樣的人啊她不喜歡機關術,也沒有游俠情,甚至被青銅樹里的機關巨獸嚇到過照理來說這樣的一個人怎么也不會成為巨子。但是,她偏偏就有著那樣獨特的魅力與本事,好似知道天下所有事,沒有她不知道的。她用她的善良包容墨家與天下,以兼愛、非攻告以天下萬物,齊一萬物。”
云經綸愈說著愈發神采,“歷代紀元的世難來臨時,大家各自為安,都想著一定要挺過去,挺過去了就是新紀元第一批人了,從未想過一起抵抗世難,將世難帶來的損失降到最低。但是上個紀元,通明紀元,受著巨子博愛天下的大氣節影響了兩千年,因此那次的集全天下之力的劫燈才點得那么順利,才能讓那一天,天下大白”
“這就是墨家的巨子。”云經綸說完,眼中神采絲毫不見散。
符錦聽云經綸說來,似乎是被巨子的事跡感染,又似乎是被云經綸的一腔熱情感染,不由得升起對巨子的向往。他呆了片刻后問“云長老,巨子她叫什么”
“叫什么”云經綸搖頭,“她從未說起過,只知道她姓姬。”
“姬”符錦想了想,“似乎沒聽聞過誰姓姬。”
“以前坊間還傳聞過她姓嬴,不過傳聞歸傳聞,巨子自己說姓姬。關于她的來歷,我就不知悉了。”
“嬴,姬都是古姓了。”
“有人傳聞巨子是斷代前的人,但具體如何誰也說不清。”
“斷代啊那太遙遠了。”符錦說。
云經綸點頭說,“那的確遙遠,現在我們的目的是母氣”
符錦嘆息,“如果是長老你和執劍長老同行地話,肯定機會更大,可惜他受了重傷。那云獸之王當真就是不講半點道理啊。”
云經綸搖頭,“師染本就是那般,只能怪岳道一自己,莽撞,不經思考,自己身受重傷不說,還差點弄丟了青鋒,雖說付出代價從師染那里取回來了,但她不還我們也沒辦法,如果真丟了的話,青銅樹上下數眾何以面對巨子
他冷哼一聲“這次過后,要考慮重新立執劍長老了。”
“長老,這會引起青銅樹上下不滿的。”
云經綸正聲喝道“那群腐朽的人,早該睜大眼睛看看這座天下了一直站在那里,扎根了,抓地了,就指著哪天根爛了,墨家就完了。”
“長老正明”
百家城的一座塔樓里。
第九層。
天元一子落定,噼啪聲清脆分明。兩人對坐而弈。
執黑子者是一老者,老氣浮溢,手上臉上皆是斑駁與溝壑。唯獨那一頭長發黑如幽墨,生機騰騰。
當面執白子者面容年輕,眼見略顯疲憊,一頭據發黑白相間,滿如滄桑。
縱橫家春秋門兩人是也。老者為門主墨清河,年輕者為天下聞名的天算石修竹。
“算一手”墨清河落子問詢。
“要死人的。”
“死誰”
“死很多。你我也有可能。”
“那這趟水淌不得。”
“我大概算不準。”
“你都不準,誰還準”
“黑石城大幕便是。算得墨守與青青大獲而歸,結果一倒一廢。我的過錯,所以,這趟水我必須淌。青青且不論,一定要讓墨守醒過來。”
“大幕之事,本是無奈。青青犯的過錯,你不必強行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