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深海骨林”中穿過。直到某一處,他發現圉圍鯨的骸骨止住了,沒在向前鋪成。
他朝所有骸骨指向之地看去。那里是一座十分寬大地廣場,而在廣場中間,樹立著一座龐大無比的雕像。
他抬頭,朝那雕像的容貌看去。
然后,震驚的表情陡然浮現。幾千年過去了,李命是第一次感到如此震驚,即便是那天葉撫將存在于斷代前的“潉”喚醒了,他也沒有這么震驚過。
因為,那雕像的面容,赫然是葉撫的學生,那位主持祭祀的玄命司秦三月
即便是李命,也用了好一會兒才將這個事實消化。
若不是確確地感受到雕塑上上萬、數萬,甚至斷代前的滄桑氣息,自己,數不清的圉圍鯨骸骨朝著這里,他便要認為是不久前才雕刻好沉入這里的。
冷靜下來后,他定定看去。
仔細分辨后,發現那雕像容貌比起自己前不久看到的秦三月更為成熟,像是“長大后”的秦三月。
李命這才意識到一件奇怪的事,為什么自己見到雕像的瞬間,便認定那是秦三月
仔細去看,的確像,那份鐫刻在眉目間地神韻也很像,甚至左眼眼皮上那道疤痕都如出一轍。
他心里謎團沖沖。不知為何,他忽然對自己下來這深海感到不安,好似有什么難以把握的事情被觸動了。
這份不安在心里升起后,便止不住。他沒有再待下去的理由了,最后看一下那雕像后,離去。他想,或許可以等神秀湖大潮后,再來看看。看一看這深海里的朝拜。
陳縹緲依然站著。一手端著明月,一手挑著太陽。
沒人能突破他的防線。沒有人。
十數位圣人,數十位半圣,皆在他面前攜著神通道法。
“陳縹緲,你當真要舍棄掉數千年的道行嗎”付笑笑喝問。
陳縹緲反問“舍棄你覺得我是在舍棄”
“不然呢,你能得到什么”
“你奪去了母氣后能做什么扔進那虛無縹緲的洛神像中,復活早已死去的人嗎付神官,你覺得可能嗎”陳縹緲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在這樣的情況下,留情面可沒什么用處。
付笑笑堅信了上千年的信念,哪能這么容易被改變。她也知道,陳縹緲是站定了守在祭壇面前,根本不會有絲毫動搖。她那般說辭也只不過是一輪戰斗后,被陳縹緲的實力震驚后的自我安慰。
不僅僅是她,同陳縹緲對敵的每個人都是這般心境。他們當真是領會到了陳縹緲這當年的“不世之才”的名頭是何等分量。
十多位圣人,還有數十的半圣,這放在那里去都是驚天動地的陣容,可能幾千年都湊不到一起來。而今,湊到一起,卻被他陳縹緲一人壓住了。雖然這里面有著陳縹緲視死如歸,而自己等人“躡手躡腳”的情況在影響著,但是他陳縹緲是一個人啊這隨便換作一位圣人到陳縹緲的位置上去,被如此多圣人圍攻,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除非他陳縹緲
他們想到一種可能,陳縹緲他觸摸到了大圣人的玄關
大圣人,多么令人窒息的一個名頭啊。
整座天下的大圣人是屈指可數的,而為人常知的便是儒家學宮長山先生李命,以及道家駝鈴山三祖陳放。至于至圣先師、道祖那些只存在傳聞中的人,總是被下意識排除在外。
李命,陳放。這兩人哪個不是能牽動整座天下的。一言一行決定著許多人的走向,當真是以一人之力,扛著萬萬人前進。可想大圣人于這座天下的影響程度。即便只是觸及一絲大圣人的玄關,都是十分難得,甚至說是艱難的一件事。
而今,陳縹緲所表現出來的本事,已然超出他們單個人太多,以至于不得不得令他們去想,他陳縹緲是不是觸及了大圣人的玄關。
但是現在,不管他是不是觸及了,自己等人已然同他站在對立的戰場上了,根本沒有任何退路。圣人的打斗往往是絲絲縷縷牽扯很深的,諸如因果、大道、氣運上的牽扯。因果氣運上的影響是圣人們最不想看到的,也是最難處理解決的。所以,一般而言,圣人之間極少親自出面打斗,往往以某件事、某種情形來進行博弈,看誰技高一籌。
而現在,當他們站到陳縹緲面前,報出自己的稱號后,便已然意味著入局了,不決出勝負,無法出局。
這就是圣人們的戰斗。很難出現,但一旦出現,便難有好的結局。
眾多圣人們知道,面對這樣的陳縹緲,該拼底牌了。絕世僅有的法寶、無與倫比的神通、玄妙通幽的道法,他們不再保留,若是再保留,就不僅僅是白跑一趟這么簡單了,更可能的是要搭上一條大道,甚至是一條命。
龍象門霍星文設龍門,化山岳法相,震蕩山河;
龍象門溫天河設龍門,化蒼龍玄虎法相,呼嘯乾坤;
雪川牧群人惠人氏,點燃大雪地里的一道星火,消融寒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