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比我辛苦。”秦三月笑道。
葉撫進廚房前,特意轉過頭,看了東側屋里的葉雪衣一眼。后者立馬投過目光來,給一個甜甜的笑。
這印證了葉撫的想法。
他轉身走進廚房。暫時先擱置了這件事。
做菜是他少有的興趣之一。在享受興趣的時候,他往往都是一心一意的,不去想其他。
全身心投入,用心才能做出美食來。這是他心里堅定的想法。
秦三月是葉撫的好幫手。從最開始便是這樣,胡蘭、何依依、居心、曲紅綃、墨香甚至是井不停和庾合,都曾做過他的廚房幫手,但到最后,秦三月在葉撫心里的地位沒有絲毫動搖。她總是最懂葉撫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她便能心領神會,去做。
葉撫不會在做菜的時候想其他不相干的事情。廚房里便盡是些柴米油鹽的事情。
好多事情,挨個挨個地走下來后,秦三月終于改掉了她那財迷和惜金如命的性格,不再抱怨葉撫買貴了什么什么,買多了什么什么。
廚房里葉撫和秦三月在忙活,外面白薇和葉雪衣也沒停下來。
先前在市場的時候,也不光是買了菜啊肉啊之類的吃食,也還買了紅紙、燈籠、煙花等等東西。白薇是書房子里長大的,歷來寫得一手漂亮的字,裝了滿肚子的墨水,提筆落筆幾幅喜慶的對聯便出了手。葉雪衣也極力地在舉家歡慶當中找一點存在感,貼對聯的時候,她悄悄地溜進廚房里,說著是趁葉撫他們不注意,實則是人睜只眼閉只眼,她偷偷地挖了一大碗米飯,用來做粘合劑。
照著白薇的指示,要在每道門上都貼上對聯。
葉雪衣個頭不夠,便提著兩個凳子來來去去。墊一個凳子不夠高,她得墊兩個凳子才是。雖說她是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梨樹成了精,化成的人形,但實際上,除了不怕冷熱以外,屁大點兒本事都沒有。踩在兩個重疊的凳子上,一個不小心,從上面跌下落,疼得眼淚直打轉。她倒也是倔強,就是不哭出聲來,怕廚房里頭的葉撫聽見了。
張燈結彩的事,在院子里鬧騰騰地進行著。
白薇將一盞盞小燈籠均勻地掛在院子里,帶著紅意的燭光落在各處,照了個透亮,看上去著實是喜慶。這樣的事情她是第一回做,但特別開心,或者說好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在喜歡的地方,和喜歡的人一起,是件很容易讓人滿足的事。
待到廚房里最后一道菜出鍋后。葉撫安頓好一切,來到院子里,徑直地走到院門口,打開院門,把在外面偷瞄情況的又娘一把提起來,然后轉身對著院子里鬧騰的人喊“吃飯了。”
菜,陸陸續續地上齊了。
人,陸陸續續地落座了。
秦三月開口問“老師,要喝點什么嗎”
葉撫說“書屋里,能喝的只有茶和酒。吃飯時喝茶,總有些突兀。”他抬頭看向白薇,笑問“你喝酒嗎”
白薇說“一點點,可以的。”
“那,我去倒點酒來。”秦三月從櫥柜里,挑了了好看一點的酒壺,便去了庫房。
葉雪衣還使不來筷子,用的是瓷勺。據白薇說,這五天里,雪衣打碎的碗能裝一鍋了。她不安分地坐在哪兒,勺子想要敲碗,被葉撫瞪一眼,便縮縮腦袋止住了。“葉撫,我也要喝酒。”
“不行。”
“你不愛我了。”
“沒得商量。”
“小氣。小氣鬼葉撫”
不一會兒,秦三月急匆匆地跑過來,驚恐地說“老師,真遭老鼠啦地窖里的酒,被偷喝了五壇,二十五斤啊”
五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