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曲的姑娘看了看何依依,“何依依,你別把氣撒在別人身上。”
何依依咬牙道“我還能沖你撒氣嗎再說了,你都在這兒多少次,這家伙居然不知道就一個只知道吃喝的廢物何家上下就是養太多廢物了”
“何依依,你是讀書人,怎么能張口閉口這般粗鄙”姑娘怒目道。
何依依眉頭發顫,“我以前就是太沒本事了,才叫你變成這樣的。”
姑娘轉過頭,皺起眉,“別說了。”
何依依吸了口氣,走到樓臺前面,抱歉對著底下的人說“各位,對不住了,今日何家有家事,不便招待各位。還請各位先行離開,若有意,便記個名兒,改日里再來,不收費。”
何家少爺都這么和氣說話了,一干人等也知道再留下去就是不看場合,招人厭煩。
秦三月細聲笑著說“何依依真是變了。很硬氣啊。”
葉撫點頭。
印象里的何依依,是個徹頭徹尾的嬌氣書生,模樣又生得好看,若是不出聲只看動作當作女人也不奇怪。現在嘛,的確更像是個男人了。
“我們要出去嗎”秦三月問。
葉撫說,“面都見了,就再看看吧。”說著,他放下茶杯。
“好的。”秦三月手指輕輕挽動,清淡的氣息流轉出來,將周圍覆蓋。
她對氣息的把控程度很高,抬手間,掩蓋這么一小片空間不是問題。兩人便徹底當起了圍觀的喝茶群眾。
除去別人看不到秦三月和葉撫外,茶莊里人走了個空。
樓臺上,何依依才松了一口氣似的,軟聲央求,“姐,我們回去吧。”
底下,秦三月笑道,“原來是姐姐啊,怪不得氣息那么相似。”
葉撫點頭,“就是家事嘛。”
樓臺上,還跪著的老周可是嚇得面色慘白了。當即膝蓋摩擦著跪到唱曲的姑娘面前,悲痛地喊道“瑤主,老周真不知道你來了啊,瑤主你知道的,老周一直敬仰你,要是你來了,我肯定早就敲鑼打鼓地去迎接了啊瑤主,你怎地就不跟老周說聲呢瑤主,讓你受委屈了啊”
瞧著這個四十多的胖子哭得個昏天暗地的,何瑤算是同意了何依依先前說,何家上下養了太多廢物。
何依依喝道,“把他帶下去,我看著都惡心。”
“是”兩個隨從應聲,將老周架起來,拖著從廊道離開。
老周扯開了喉嚨,嘶吼著求情。但何依依只是充耳不聞。
何瑤說“我的確沒跟他說過。”
“你說不說,他都是那個德行。西城這茶莊離何家遠,就是給他管的太松了。前些天,財司的人查賬,就已經查出來他貪了不少。”何依依說。
何瑤凝眉,“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的”
何依依說,“都說西城有位唱歌好聽的姑娘。我想,這城里,除了我家瑤姐,誰唱歌還好聽”
何瑤撇過頭不說話。
何依依苦著臉,“姐啊,你喜歡唱歌就算了,唱嘛,何必到這里來迎合那些人啊。平日里來這茶莊喝茶的,九成九都是些附庸風雅的半吊子,你真當他們聽得懂你的曲兒嗎還是圖個好聽,圖個好看。”
“我知道,不用你說。”
何依依迎上前一步,“那你干嘛還要這般作踐自己”
“我喜歡。”
“胡說”
何瑤瞪道“你管我”
“何瑤”
“你放肆膽兒肥了是嗎敢叫你姐的大名板子挨少了是吧我這才離家幾天,就沒人管得住你了是吧,要是走個年再回來,是不是房子都得被你給拆了剛才還敢吼我,就看著下面人多,要硬氣一把,拿我當靶子使了是吧何依依,你沒良心肚子里裝了點墨水,把你良心給泡爛了是吧,”何瑤抬起手來,揉了揉手腕,“你吃什么的,給我手腕弄得疼死了。區區一個弟弟,居然這么沒輕沒重,再過些時間,怕是要騎到我頭上來了,倒是連正眼都不瞧你姐一下,一口一個何瑤何瑤,怕別人知道我是你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