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月怎么聽,都感覺那是一件很復雜的事,但被鐘茂典說得這么簡短。她也找不到什么話去問,因為鐘茂典把起因經過和結果一口氣全說了。
“所以,你才心生愧疚,要尋找她嗎”葉撫問。
鐘茂典低著頭沒說話,愧疚著。
“意外這種事,哪能說得清楚。”秦三月出聲安慰。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哪里不對。
葉撫說“有沒有想過,或許現在的鐘隨花生活得很開心。或許你會帶給她的,只有痛苦的回憶。”
鐘茂典身體抖了抖。
“但,或許她想回到以前”
“是你,你想嗎”
鐘茂典啞口無言,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無力地說“先生你們也并不知道她的想法。”
“所以,我一直說的是或許。真正結果如何,要她自己選擇,不是嗎”
“但前提是,能找到她。”
葉撫笑道“希望能如你所愿。”
“謝謝。”
葉撫站起來,“三月,我們走吧。”
秦三月想說些什么,都又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得悄悄呼出口氣,然后跟著站起來。她沖著鐘茂典輕輕點頭,“打擾了。”
鐘茂典勉強一笑,“多謝你的喉鳥。”
“有需要的話,我可以送給你。”
鐘茂典搖搖頭,“恕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沒關系的。”
“喉鳥天靈,跟著我,遲早會被污濁的。”鐘茂典垂頭喪氣。
“其實你沒必要那么自責,一切都還有希望的。”
鐘茂典沒有回應,站起來說“我送送你們吧。”
他們出了門,在街上走了一段路。
葉撫說“不用再送了,你回去吧。”
鐘茂典點頭,然后將喉鳥歸還于秦三月。他站在原地,望著兩人,直到他們消失在視野中,才幽然轉身離去,“你們說姐姐都變成那樣了,我這樣污濁的人又如何好意思再接近。”
回到南區后,秦三月琢磨了半天,抬頭說“老師,總覺得哪里不對。”
“哪里”
“感覺事實可能不是鐘茂典說的那樣。”
“為什么”
“按理來說,一個找尋他人找了很久的人,聽到他人的消息后應該會很激動才是,但我感覺至始至終,鐘茂典都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一直那么低沉。怎么說呢,就像是嗯”秦三月肯定地說,“就像是一個完全沒有希望的人沒有任何積極的心態,在我們面前,我甚至覺得他有點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