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聽雨甜甜一笑,說“嗯嗯,我知道了。”
徐樓風又說,“我腳步會慢一些,你快點追上來。”
“嗯好。”
徐樓風便繼續向上。
蕭聽雨見著徐樓風遠去后,神情變得冷漠起來,朝著先前看到的那人的地方走去。
從陡峭險峻的石林穿過,鉆進巨石下的孔洞,蕭聽雨便看見里面的石板上躺著個頹唐至極的男人,渾身都是血霧,眉眼滄桑衰敗。
她走前去,冷著臉,踢了這人的小腿一腳。
隨后,那人艱難地睜開眼,模模糊糊地看著面前有個人,立馬清醒過來,坐起來,然后看清了來人。他眼神變得凝重起來,沙啞地說“是你。”
蕭聽雨冷聲道“鐘茂典,好久不見啊。”
鐘茂典攙扶著石頭,站起來。他渾身血污和頹唐的模樣跟漂亮干凈的蕭聽雨形成鮮明的對比。他捏著喉嚨,聲音依舊沙啞無比,“五年了。”
“你居然沒死,我真意外。”蕭聽雨厭惡地看著鐘茂典。
“所以,你要殺了我嗎”
蕭聽雨狠狠道“我倒真想一巴掌拍死你。”她吸了口氣,“但我還是覺得讓你痛苦地活下去才好。”
“你的愿望實現了。”鐘茂典倚靠著石壁,面無生機。
蕭聽雨厭惡地說,“如今家里人每次說起你,都要把我跟你放在一起說,我每一次聽到你的名字就會想起十一年前的事。每一次想起,我都巴不得死的人是你”
“她沒死。”
“夠了”蕭聽雨一把揪起鐘茂典,憤怒地說“你自欺欺人就夠了,還要欺騙我們嗎還假惺惺地出門到處尋找,演戲給誰看啊你以為這樣就能博得我的原諒嗎你越慘我越開心,知道吧”
“姐姐真的沒死。”鐘茂典無力地說。
蕭聽雨一聽,怒極反笑,“你不是一直因為她是你姐姐而感到恥辱嗎從來不愿意叫一聲姐姐,你們全家都是,把希望寄托在你這個天才身上,她甚至自愿犧牲自己的天賦,都是為了你而你,居然對外說你是獨子怎么,現在知道叫一聲姐姐了以前干嘛去了”說完,她一把將鐘茂典扔在地上。
鐘茂典劇烈地咳嗽起來,只覺得喉嚨撕裂一般的痛。
“她以前明明是那么開朗大方的人,常常把笑掛在臉上,卻因為你,因為你們鐘家,變得陰郁自卑,不愛說話,甚至死都死的那么痛苦。那段時間我整日整夜地做噩夢,夢里全是她痛苦的慘叫。”蕭聽雨咬牙切齒,“你應該感受一下神魂被撕裂成碎片的感覺。”
她蹲下來,捏著鐘茂典的喉嚨,“之前讓你喝了紫霧石熔水,沒想到這么快你又能說話了。你這樣的人怎么能說話呢怎么配”
說著,她手開始用力,到某一程度,若再用力便要直接捏碎鐘茂典的喉結,外面一道聲音打斷了她,她停了下來聽去,是徐樓風在叫她。
她便甩開鐘茂典,站起來,背過身,冷聲說“鐘茂典,你最好一輩子也別回南大郡。”
說完,她從這里鉆出去,然后笑著回應徐樓風,“我在這兒”
鐘茂典聽著外面的對話。
“你怎么這么久”
“嘿嘿,發了會兒呆,勞煩徐長老又回來。”
“算了,我本來也該照看你。沒什么事了吧。”
“嗯嗯。”
“那繼續往上爬吧。”
“好沖沖沖”
鐘茂典躺在地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前面,細語呢喃,“姐姐她真的還活著”因為嗓子的緣故,他的呢喃只是一陣難聽瑟瑟之聲。
忽地,他雙眼開始恢復神采,口里不斷念叨,“對啊,姐姐她還活著,她還活著他們都覺得她死了,只有我知道她還活著。我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唯一的希望我不能倒在這里,我要找到她,要為了她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