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與生俱來的職責。”
“為什么不離開這里。”
“離不開,我只能在這里,照看魂靈。”
葉撫望了望一片殘破的景象,然后說“但是,這里已經沒有魂靈了。”
“現在沒有,或許以后會有。就像你,我把你殺死后,還要照看你的魂靈。”她說。
葉撫問“如果一直沒有人進來呢”
“就一直坐在這里,望著那邊。”她指向那位置沒有變過的夕陽。
“你喜歡夕陽”葉撫問。
“那是唯一有亮光的地方。其他地方全都是灰色。”
葉撫頓了一下,“為什么是灰色”
“因為是灰色。”她回答得理所當然。
“你看不到其他顏色嗎”
她皺眉問“什么叫其他顏色”
“就是灰色之外,赤橙黃綠青藍紫,還有很多很多。”
她顯得不可思議,身后的骨翅都搖動起來,“還有那么多顏色嗎”
“是啊,無數種。”
“其他顏色是什么樣子的赤橙黃綠青藍紫是什么”她追問,顯得迫不及待。
葉撫頓了頓。他很難去形容一種顏色,因為“赤橙黃綠青藍紫”這些本來就是對顏色的基本形容,要對一種基本形容再進行形容很難,尤其是對于一個沒有建立這種形容概念的人形容。如果她能看到那些顏色,葉撫可以擺出一種顏色來,只給她看,說這是什么什么顏色。但是,她只能看到灰色。
灰色
葉撫皺了皺眉問“你是怎么知道灰色的”
“我以前不知道,但是后來有人告訴我我看到的都是一種叫灰色的顏色。”
葉撫沉默著。
“其他顏色你為什么不回答我”她看著葉撫問。
葉撫看了一眼她左手的青色玉笛,然后問“你手上的笛子,你知道是什么顏色嗎”
“不是灰色嗎”她把笛子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問。
“那是青色。”
“青色啊。”她盯著看了半天,然后遺憾地說“但是我看著還是灰色。”
“你知道你的頭發是什么顏色嗎”
“紅色”她報以猜的心態說。
“那是白色。”
“你的頭發呢”
“黑色。”
她捻起一縷自己的頭發,看了半天,然后又看著葉撫的頭發半天,皺著眉說“我怎么看都是一樣的。”
葉撫呼出口氣。讓一個只有灰色這種概念的人區分顏色是件很難的事。
他轉而問“那笛子,應該不是你的吧”
“嗯,是別人送給我的。”
“什么樣的人”
“就是我忘了殺的那個人,跟我一樣,有長頭發,比我高,耳朵很好看,拿著一把劍,喜歡笑,名字我忘了,也可能是她沒有告訴我名字。”她說。
葉撫心道,你不用形容得那么具體。
“她有沒有教你吹”
“教了一首曲子。”
“能吹一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