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外面的混亂與扭曲,就是“東宮已經倒了”的見證嗎
師染眼神片刻虛晃。她腦袋里不由得想起家川,家川從神秀湖逃離后,被她抓住了,正想問個清楚,結果后者就像沙子一般潰散了,她只捕捉到了一點微乎其微的氣息,便是那點微乎其微的氣息都在不經意之間消散一空。如今,從葉撫那里聽到“東宮”二字,她難免去想他跟整座天下的秘密的關系。
“東宮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夏雨石問,“其原本的主人又是誰”
葉撫回答得很簡單,“東宮就是座宮殿而已,是某個勢力所在之處,同你們的云宮、浮生宮等等差不多。只不過,現在那個勢力已經不存在了。而原本的主人,”他想著,不由得笑了笑,“也叫東宮。我呢,沒有理由告訴你們關于這里的一切,畢竟我只是個照看者,并非主人。”
“那,閣下來到這里的目的是”夏雨石很客氣地問。
葉撫看了煌一眼,“兩個目的。一是為了他,他勉強算我半個學生,總要照顧一下。第二個目的嘛,為了來告訴你們,擅自踏入別人的領地,是件不禮貌的事。”說完,他彎起嘴角,笑看幾位。
胡至福一句話都沒有說。他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因為很糾結葉撫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便很糾結自己的立場,是要反著來,還是要站到他那一邊
葉撫的話已經很明顯了,是在下逐客令。
九重樓笑著說“閣下似乎沒有理由去說明,你所說便是真的。”
他本就對葉撫的存在半信半疑,尤其是當葉撫說出煌是他半個學生的時候。以一個商人的角度看待,他更覺得,葉撫所言并站不住腳,說不定便是為了爭奪煌。
葉撫搖搖頭,“我不需要向你們證明什么,也不是來和你們講道理的。”
“上一次渡劫山降臨,同樣有人踏足這混亂之地,但可從未聽說過有什么照看人。”夏雨石拂袖。他無法說服自己去相信葉撫的話,畢竟,那樣的話誰都可以說出來。
葉撫說,“上一次,東宮還未浮現,不需要去說些什么。”
九重樓瞇起眼睛,看著煌問“小家伙,這位閣下真的是你半個先生”
煌之前聽到葉撫說他是半個學生時便已然受寵若驚。此次九重樓又這般直接問起來,他倒真不好厚著臉皮說是。其實,他覺得以自己的身份根本就夠不著葉撫。便勉強笑道“先生說是,便是了。”
九重樓點頭,臉上笑了笑,心里在想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夏雨石皺眉,又問“既然閣下來此是為了下逐客令,又何必讓我等入座”
“我未必應該一進來就嚷嚷著說誰讓你們進來的,給我出去”葉撫笑道。
師染聽此,禁不住笑了一聲。
這可驚到了其余四人,齊刷刷地看向師染。
這個蠻橫的女人居然會笑
師染被這般看著,并沒有什么不自在。她不需要去給別人解釋什么,想笑就笑了。
葉撫這樣的話說出來,似乎讓其他人無法反駁什么。
但是尚白所在意的跟他們并不相同。他只是想知道,渡劫山山頂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他想知道,便直接問出來了,“渡劫山到底意味著什么是你所說的東宮坐落于渡劫山,還是渡劫山依附著東宮”
“渡劫山意味著什么,你們其實很清楚。”葉撫回答。“至于第二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
尚白皺了皺眉。他是知道的,渡劫山之所以被叫做渡劫山,是因為它的每次出現都代表著一場天下的世難。渡劫山上一次出現是尋仙紀,在通明紀之前,那次渡劫山降臨后的不久,世難便降臨了,以前的每次紀元之末,渡劫山都會出現。以前的紀元,時間跨度很大,幾千上萬年,不像通明只有剛好兩千年,而天元兩千年都不到了。
“為什么渡劫山能代表世難”尚白又問。
“你應該問,為何世難能讓渡劫山出現。”葉撫說。
“那么,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