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檀沉思片刻,“如果我是沖陣軍呢”
文思眉頭顫了顫,“符將軍,你為統帥,不能作沖陣軍。”
符檀搖搖頭,“山海關的戰事,從來都跟國家之間不同,來到這里的人都是單兵作戰能力極高,且戰場應變能力、學習能力很強的。不存在階層式的統領方式,橫向散開,方形統領更為適合。我統帥的是單獨軍,是戰力最強的,在一般的戰役中適合做核心定軍,但在跟黑霧生物的戰斗中,顯然對方不會逐個擊破,是覆蓋式的推進,那么我的單獨軍則可以起到矛的作用,為整個大軍撕破黑霧生物的覆蓋,會極大程度上減輕盾軍的壓力。”
文思思考了一會兒,皺眉說,“但是這樣,是將符將軍你置于危險之地。”
符檀說,“我不會說剛愎自用的話,也不會逞強。的確,這種方式我和我的單獨軍是最危險的。但作為最高戰力的我們本就應該承擔最大的風險。從整體上而言,這種選擇可比大軍圍繞我們為核心靈活得多。”
文思在腦海里構筑了一副戰場局勢圖,調整演算了片刻后,點頭承認,“的確。”他苦笑道,“以往的任何戰斗都很難想象,讓統帥到第一線做沖陣軍這種方式吧。”
“山海關的一切,都很容易打破你對常規的認識。”符檀看著文思說。
文思看著符檀雙眼,愣了愣,然后連忙點頭。
符檀說,“既然戰略達成一致了。那么按部就班吧,我先去跟兵營長們交接權力。”
“是,符將軍。”
文思看著符檀英氣盎然的背影,得以心馳神往那是他所仰慕之人,亦是整個大夏男兒心頭的利劍。他想著符檀留在大夏的各種各樣的傳說,暗自呢喃,“她為什么要來山海關呢”
空涼的整兵之地,各大兵營的支隊向兵營長報備了支隊的情況,各大兵營長跟符檀、三大支援將以及盾軍大將交接了權力。做好了最后的戰前準備,接下來,便是等待黑霧到來。
山海關的每一次出征,從來沒有什么鼓舞士氣的軍前講話,來到這里的守關人都并非軍隊中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并不需要去刻意的控制與領導。他們都清楚自己該干什么,之所以會有符檀這類將軍,也不過是將他們的力量匯聚在一起,更有效地發揮出來。這并不意味著他們是散兵。并不能用士兵來稱呼他們,他們都是各自獨立的守關人,不需要多少管控與限制。
某一刻,遠處的黑霧變化激烈起來,快速向山海關推進。一種自上而下的壓迫感襲來,所有守關人此刻都知道,該出關了。
沒有什么喊打喊殺的言語,只是城墻上,那面象征著出關的大鼓被敲響,隨著鼓聲傳入所有人的耳朵里,從震顫耳膜,變作震顫腦海。
城門大開
為首的是符檀及其單獨軍,除了符檀這位統帥,皆是配有戰騎。
符檀懸立在城門之外,一身飽受戰場痕跡的軟甲在黑霧氣勢的壓迫下,反而愈發堅硬,充滿了韌性。蓄勢待發的長劍發出了鏘鏘的兵戈碰撞聲。隨后,她拔劍,劍氣如虹掠出,激蕩開來,肅殺之勢以她為中心,四散而去,驅散黑霧的壓迫,亦將身后的單獨軍點燃,好似所有人眼中都升騰起了焚燒一切的火焰。
她以身化長虹,掠出山海關。身后的單獨軍開始行軍,戰騎踏掠大地、空氣,震動周圍的空間。
符檀只身在前,拖長的虹尾牽引著整支單獨軍,為他們指引方向。
焦褐的大地在符檀劍光映照下,都呈現出一種格外扭曲的形狀來,如同浸泡在水中。其身后之人,無一不被她的身姿所折服。符檀的戰斗方式總是那么充滿了美感,但那份美感絕對不是軟綿綿的,見過她戰斗,甚至殺人的人都知道,符檀會以最殘暴的方式摧毀擋在她眼前的一切。
“她是美人,亦是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