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我記得很清楚,是的。你是喜歡到處游玩,觀覽風景嗎”
“大概吧。”
“什么叫大概啊你這個人,說話簡單點嘛。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要糊弄。”
“你教訓得是。”
董冬冬看著葉撫,笑著說
“要是你是我啊,指定要被我爹狠狠罵一遍。”
“這么說的我,還真想見見你爹呢。”
董冬冬時不時就提起她爹。可見,她爹給她的影響有多深。
“時間還長,以后肯定有機會的。”
葉撫望著董冬冬背后的大鼎,忽然感覺這并不只是大鼎,還是某種意義的象征。那像是父輩傳承給子輩,最為珍貴的東西。
“是啊,時間還長。”
葉撫望著遠方,笑著說
“我覺得你以后會扛起更重的東西。”
“誒,這鼎已經很重了。多重才叫更重的東西啊。”
“以后的事情,自然是要等到以后啦。”
“哦,也是哦。嘿嘿。”
董冬冬燦爛地笑著
“我也要抗大山。”
“還有比大山更重的。”
“希望能夠啦。”
“只要信念一直在,就一定能的。”
“不要對我抱那么大的期待嘛,要是做不到,不就讓你很失望了嗎”
“我相信你,不會讓人失望的。”
董冬冬樂呵呵地笑著
“你真奇怪。明明才見過兩次,我憑什么讓你相信啊。”
葉撫莞爾。
“你不會是故意逗我開心吧。那我的確很開心。不過,不要隨便相信別人哦。”
董冬冬認真地說
“我們一起努力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你說得對。”
“我要向前了,你要跟我一起嗎”
“我還有事。”
“那我們就有緣再見了。”
“嗯。”
董冬冬禮貌地告別,然后顛了顛背上青銅色的大鼎,沉沉地向著遠方走去。
這個時候,夕陽剛好照到這邊來,她影子逐漸拉長,垂在葉撫面前。
葉撫輕輕彎腰蹲下,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影子上點了點。一根金色的絲線從黑色的影子里冒出來,然后瞬間被他手指卷住。他朝手指上金色的絲線吹了口氣,頓時,金色絲線化作飛灰消散。
做完,他站起來,回頭望向天空,眼神逐漸變得平淡,暗暗自語
“又開始了。”
隨后,他一步跨出,身影消失在這里。
不久后,一個十分健碩的中年男子從遠方跨步而來,看向前面的夕陽,眼神逐漸變得溫柔起來。
葉撫離開了武道碑,甚至直接離開了中州。
他出現在南疆的一座矮山上。
南疆素來是五片大陸里受關注最低的。這片大陸離其他大陸都很遠,洞天福地和秘境古墓都不多,而且這里國家多為佛國,有著濃烈的宗教色彩以及深厚的信仰,外人往往是難以融入的。尤其是越往南,這種感覺就越明顯。
所以,這里也成了眾人不太喜歡前往的地方。
而且,因為佛國治理的緣故,長久以來,都以平靜和諧為主,歷來極少有被人銘記于心的大事。佛家子弟入俗世的也少,許多天下大事,佛家子弟也不參與,故而難生事端,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倒真的像是一片極樂凈土。
葉撫站在一棵菩提樹下。
遠處的山坡上,又一座破廟。說著是破廟,其實也打掃得挺干凈的,還有香火裊裊,可見是有人居住的。
他在郁郁青青的菩提樹下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青灰色法衣的少年和尚,趕著步子朝這邊走來。他的模樣生得端正極了,眉間有一朵蓮花,顏色很淺淡,但看得清是蓮花。頭頂的戒疤有點影響相貌,但點得端正,看著也別有美感。
少年和尚在遠處就看見了葉撫。然后他的步子稍稍頓了頓,臉上浮現起糾結的神情來,猶豫了一會兒后,他咬了咬壓,深吸一口氣,像是給自己打氣一般握了握拳,走了過來。
“這這這位施主,有有有什么事嗎”
他很緊張,說話有些結巴。
葉撫笑了笑
“別緊張,我路過。”
少年和尚指了指他背后的菩提樹說
“我,我想摘點葉子。”
“嗯,你來吧。”
葉撫讓開路。
少年和尚緊張得捏住袖口,走到樹下,踮起腳,拽了一條枝丫下來。他小心翼翼地回過頭,看向葉撫。
看到葉撫并沒有看著他,才連忙拉了一把油綠色的葉子下來。
葉撫突然問。
“這葉子有什么用嗎”
和尚嚇得抖了抖,然后僵著臉書
“緣定師父要用葉子做玉米餅。”
“哦玉米餅啊,我以前也吃過。不過不是用這種葉子,而是用梧桐葉包。”
葉撫笑著問
“梧桐葉葉片大,可以包一張大餅。這菩提葉,有點小了吧”
和尚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