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澄盯著穆羅岱的面孔,道,“我已經知道您和詩語的密切關系。穆羅岱老師,你一定也從詩語那里知道了打開這個基座的方法,能帶我下去看看嗎我想,我們離真相,已經很近很近了。”
穆羅岱看了下手表,指針指向下午4點51分日落的時候,他笑道,“可以。只有你這樣有趣的靈魂,才可以走進那里。”
陸澄仔細看著穆羅岱按照一種特定的順序,轉動起基座上那個三個圈層的鐵八卦。就像打開銀行金庫的一扇保險門,那高聳的基座轟然一響,顯出幽邃的下降之路。穆羅岱向陸澄擺了一個請的手勢。
陸澄跟著他走下去。
那是一個泛著微光的洞穴,這微光是生長在巖壁上的蘑菇發出。陸澄走到一個非常高的地方向下看。洞穴的底部堆滿了顯然是人類的骨骼,壘成了一個祭壇的形狀,洞穴的四壁到處都是蜂巢般的孔洞。這就是婷婷說過的噩夢里的那個地方。
穆羅岱從衣服里取出一枚小小的笛子,試了幾個音。恍然之間,就像噩夢之中的那個放牧的鼠人。然后,穆羅岱的雙唇再次觸碰上那支牧笛。
“砰”地一聲,隨即是穆羅岱一聲慘叫,他從陸澄的貼面前滾翻下七八個臺階。還來不及吹奏,笛子已經脫離了手,跌到更遠的洞穴下面。
是陸澄猛掏出柯爾特手槍,朝著穆羅岱的左腿就是一發直接命中
這是陸澄在失憶之后第一次使用手槍,本以為會招呼在那些擅闖咖啡店的暴徒之上,沒想到卻是賞給了這位泰西人類學博士。
槍聲響起之時,陸澄的大腦不禁有久違的熟悉感。他本以為自己一個小市民不諳射擊,特意貼近穆羅岱開槍。誰想開槍時刻卻是一氣呵成,就像使用吃飯的筷子那樣嫻熟流利。發槍的自己只是身形微晃,子彈結實準確地打碎了穆羅岱的腿骨,好像陸澄是不知道爆過多少目標的老鳥似的。
穆羅岱的叫聲連連,罵道,“你在做什么混蛋你是在殺人在女子中學殺人你知道世界上有警察嗎”
又是“砰”地一聲,
陸澄發射了第二槍,這次是在七米的距離外,直接命中了穆羅岱的另一條右腿,他的手開始順起來。陸澄想,失憶前自己的槍法看來是專業級的,不知道花了多少錢在幻海射擊俱樂部練過。
“我知道世界上有警察這回事,而且我就是想把你揪送給警察如果他們也關押異常事件的嫌疑人的話”
穆羅岱的雙腿暫廢,僵在洞穴的階梯之下,滿臉豆大汗水,嚷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什么嗷嗷嗷誰來救救我”
雖然如此說,這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洞穴又有誰會答理他。穆羅岱只好蠕動著自己矮小的身軀向洞穴更下面爬去,去撈那個掉下去的牧笛。
“砰”地又一聲槍響,這次陸澄的子彈貼著穆羅岱的臉打在他正前面的臺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