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婷婷本能地蜷縮起身體。她又想起了那個噩夢。
詩語的眼睛一閃。
那些老鼠繞過了婷婷,一股腦向陸澄涌過去。
“它”依憑在詩語身上,但它好像無法直接進食,而是讓詩語控制死老鼠來代表“它”吃。
驚魂猶悸的婷婷才回過神,卻聽到陸澄艱難發聲道,“吹笛子,那個旋律,快”
陸澄的面孔被鼠人摳得像豬肝那樣彤紅,但還有兩個手可以動,他向婷婷扔過去了穆羅岱的那根牧笛,另一條手上攥著那個字項鏈,往鼠人的脖子上繞過去。
“嗯”
婷婷家境殷實,自小就受器樂訓練,又有點音樂上的天賦。雖然只聽過兩遍,怎么會忘記這支噩夢般纏繞自己和女中學生的笛曲
陸澄終于把字項鏈搭在了鼠人的脖子肉上。
同一時刻,婷婷吹起了穆羅岱那只催眠牲畜的牧笛曲子
黑貓太平跳開。
笛聲入耳,那死死壓住陸澄的鼠人雙眼一迷,摳住陸澄脖子的雙手松了勁道。
瞬間,那群死老鼠偏離了陸澄,轉而沖向壓著陸澄的矮小肥胖鼠人,黑壓壓地罩住鼠人的身體。
陸澄緊閉雙眼,聽著他身體上面鼓點般密集的嚼吃鼠人的聲音,不斷深呼吸按捺著自己的心跳,生恐老鼠們吃得不盡興,惦記起下面的自己。
張筠亭只見到不斷有涌泉般的血水從老鼠堆里噴濺出來。她也不敢看、不敢想那些老鼠會不會殃及陸澄。
“把笛子吹下去。”陸澄的聲音從老鼠堆里傳出來。
她只能一狠心閉上眼睛,堅持著把笛子吹下去,一遍又一遍重復那個噩夢般的旋律。
“啊”
也不知道多少時候過去,詩語露出舒暢的笑顏,身體里的“它”發出了滿足的呻吟。那些爬滿鼠人的惡鼠一下子全部失去了行動的活性,垃圾那樣堆成了一座惡臭的小丘。
詩語合上眼睛,歪倒在祭壇上,“它”離去了。
張筠亭停下了笛子,惴惴不安地走近那座安靜的死鼠丘。黑貓太平也喵嗚喵嗚地朝著死鼠丘里呼喚。
死鼠丘忽然嘩啦作響,陸澄從死鼠堆里扒出一個口子,鉆了出來。
他的西服上都是血,人渾身散發著惡臭,婷婷卻是不介意地跑過去,她那顆懸著的心終于徹底放了下來。反而是陸澄揮手要婷婷離自己遠點。
“我沒事的。就是太臭了,我都嫌自己臭。你快去把詩語抱下來,我不想熏著她不好意思,這次任務弄得太邋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