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香雪姐講的不一樣呀。陸嗯老板,我那封辭職信上面的話的確不是本人真實的心理活動,是香雪姐教我寫的。你這次請我回去,難道香雪姐也回來了你心里清楚嗎,我要回去的話,領的可不是一個咖啡師的薪酬,而是一個調查員的薪酬。我圖你的不只一千銀元,而是好多好多的一千銀元。”
和陸澄的推測完全吻合,王嘉笙果然也是一個調查員
陸澄朝王嘉笙點了點頭。
“老板,香雪姐到底回咖啡館了沒有”王嘉笙又重復問了一遍。
“我來這里也想問你她的去處,重新把人湊起來。”陸澄想了下,自己還是說實話吧。
“當初我為什么辭職,因為香雪姐告訴我,老板你不準備再把調查員干下去了,你已經賺夠了錢,要過太平的日子,用特殊的方法把自己一切調查員記憶都刪除干凈,從此做一個普通人,也不再需要我們了可在以前,你明明在我爹跟前答應過要手把手教我做一個調查員的。我跟著老板你打了兩年的雜,才剛入了門,你就拋棄了自己的小弟。你對我,對我家也太沒信用了。”
王嘉笙失望地嘆了口氣,
“現在香雪姐也不肯回來跟你,我也不敢再跟你。”
按照陸家的規矩,一切學徒來咖啡館都要打兩年雜。陸澄想,依照自己的原則,哪怕學徒來自己這里學做調查員,也該是這個規矩沒有表現出起碼的可靠和誠意,自己可不敢傳授真東西給外人。所以,王嘉笙說自己還讓他當了兩年的調查員學徒,應該是真的。至于答應過王嘉笙他爹爹的事情,陸澄真是想不起來了。
三個月前的自己到底是腦子哪里出了問題為什么要放棄調查員的事業而且不論自己出了什么情況,至少要在退出前給自己的小弟安排好前途。要是我有王嘉笙吹的那些錢,還放他在這里受窮
陸澄不禁懷疑起香雪姐來是她對王嘉笙胡說八道嗎可她為什么要胡說八道香雪姐是最不會對不起自己的人呀。
他向王嘉笙真誠道,
“你可以帶我去找她,我們一道向她問個清楚。不過,王嘉笙,你先回來我可以在這里向你擔保,永遠不會放棄調查員的事業,也永遠不會拋棄跟隨自己的手下。這是我對我媽媽,也是上任老板娘發過的最鄭重的誓言。”
其實陸澄也徹底忘了過去對媽媽發過什么誓言。但是,最近在瀕死的夢里,他倒是又對媽媽發了一個誓言要把調查員這條路走到底。那個夢里的誓言還熱著吶。
王嘉笙哼了一聲,
“那就談現實的問題吧在你躺醫院的時候,我確認過陸澄,你完全忘記了身為調查員的一切,失去了一切調查員的技藝、知識、寶物、縛靈、咒術你既然來找我干老本行,是想起了多少過去的記憶呢現在的你,到底是什么級別的商人你又知道,我是什么級別的調查員嗎現在的你還能領導我”
陸澄的面色無波,心跳突突。
他絕不能向王嘉笙承認,自己還是一個向d級前進的e級商人。
根據陸澄的揣測,經過自己二年訓練的王嘉笙絕對超過了什么都不懂的e級,至少在d級的實習調查員之列。
現在這種情況,反了天了哪里是老板面試員工,而是一個員工在面試自己這個老板
他這個當老板的可不能比自己的小弟還矮上一截。這可是到底誰領導誰,誰剝削誰的核心問題
“現在我的情況比較玄妙,不是abcd的級數能定義的。你只要堅決服從我的領導就是。我始終能看得比你遠一點,應付問題比你強一點。”
陸澄斟酌字句,答復道。
王嘉笙冷笑起來。他從一堆文檔里翻出一個牛皮紙袋子扔給陸澄,又從工作臺下面抽出一把柯爾特手槍。對于手槍,現在的陸澄倒沒什么吃驚,這是幻海市小業主常見的防身利器,何況王嘉笙是自己親手培訓的調查員。
陸澄打開牛皮紙袋子,里面居然是那本卿云圖書館調查員手冊的油印本。和調查員手冊的原件不同,這個油印本上補充了大量的說明,不是陸澄的字跡,就是小王的學習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