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晚十一點半,陸澄和柳子越恢復聯系的半個小時之后,熟悉的卡車“一條龍”停在片爪書屋外。
別來無恙的柳探長和一眾e級清潔工下了車,清理被陸澄在電話里秒殺的金平和勝平的怪物軀殼。陸澄向顧易安道晚安,搭“一條龍”回到了自己的咖啡館。
咖啡館外面那批古老蛸眷者的巨大尸體已經被其他“一條龍”的卡車在霧散前陸續車走。一條龍的師傅們還熱心替陸澄重新配好了六點戰斗時粉碎的外墻玻璃。
王嘉笙正帶著婷婷給諸位e級的師傅制作夜宵,酬謝他們的辛苦。
柳子越也接過婷婷端來的兩份湯團夜宵,一面吃一面向陸澄講了他失聯后的遭遇。
“我們組織的章程是泰西人定的,賊t繁瑣,單情報的密級還分出個abcd,我這樣老資格的c級居然還夠不到b級的情報;內部的消息原來更不應該和民間的人講的不過,陸兄你是我大哥嘛,做的小弟自然要掏心置腹。”
親眼確認被陸澄一個人殺死的九只蛸怪,柳子越對陸澄的b級實力再沒有任何懷疑。
陸澄這種唐人大佬就是做幻海站隨便哪個科的組長都是穩當的他們通常只是厭煩上班的規矩約束,或者不愛受泰西大老板的差遣,寧可自娛自樂。
但柳子越可是要捧牢這個b級商人大佬,給大佬開方便之門,也就是給自己的前程開方便之門。
“我是幻海站行動科三組成員,三組負責整個幻海市城區異常事件的日常巡查。今早我向組長,明面上警務處的警督申請海女花園的搜查令。誰知道搜查令被他駁了回去,案子轉走,我也被他禁閉在巡捕房不許出動。
這個組長是泰西羅剎國人,和把我插到三組的真正老大,幻海站的唐人行動科長是有過節的。我只好在禁閉間想辦法和科長通上了消息。但一直拖到晚上九點,我才恢復了行動自由。”
原來柳探長是遇到了組織內部的辦公室斗爭。
陸澄是在晚上八點半讓婷婷電話告知徐老柳子越失聯的事情,而柳子越是從下午被禁閉起就聯系他們的行動科長。看來,徐老和幻海站的行動科長并非同一人。不過,徐老好像比那個行動科長高上一籌,只用了半小時就讓柳子越脫困了。
“b方案晚上六點圍捕丸山,我和我的人雖然沒法來,但我對陸先生一向是很放心的。晚九點我才從巡捕房出來,想你那邊應該已經收工了,就不急著來就只有旗艦公寓和金羊毛公園兩個地方,你派不出人,我之前留的人也不夠,就先趕那里支援了。”
說到這里,柳子越眼中寒芒一掠,
“那兩個地方白霧茫茫。我留在岔口的一條龍兄弟雖然沒死,都僵癱著,顯然受了精神系的傷害。
我先下到旗艦公寓的虛境,那里竟把守著一座小鐵塔似的古老蛸眷者,把我的狗隊一通亂毆,我趁狗隊和怪物糾纏,覷著空檔,用獵獸d從三百米外賞了怪物一發抑制彈。誰料一發抑制彈只夠打破它的腦殼,只好再費一發抑制彈,從破開的腦洞里打進去,要了怪物命;金羊毛公園的虛境也是一只古老蛸眷者把守。第二次我有了經驗,用兩發抑制彈簡單解決了。
之后,我和我的人把那四座海女木雕全部拆了,毀了那二個岔口。虛境消失,霧也開始散了,我才到咖啡館匯合陸兄果然,陸兄輕松解決了頭目在內的九只,高,實在是高。
我把它們全部車到收容科去,倒看看三組長那時候的臉色。哈哈,這個案子結了。陸兄把功勞全送給小弟,小弟孝敬你的錢也不會少的。”
看來,c級官方調查員的確有獨力解決單只c級魔物的能力;陸澄也幸虧柳子越來得遲,沒有撞見自己的狼狽樣子。
“那么,海女花園還有兩只漏網的蛸眷,柳探長明天能陪我一道去收個尾嗎今天雖然申請不到海女花園的搜查令,但今晚我們得到了那么多人證物證,明天是能申請到了吧”
陸澄提醒柳子越道。
女招待婷婷早已經把丸山同伙彌樂的口供交柳探長讀過。彌樂也交代,丸山這批一共存在八只蛸眷,兩只還潛伏在海女花園;這可不是陸澄個人的臆測。
柳子越嘆息,“有了人證物證,是能走上搜查令的申請流程。但我怕等不到搜查令來,那漏網的蛸眷見丸山不回,早聞風而逃了而且到時搜查也輪不到小弟,沒法帶陸兄進海女花園了行動科長恢復了我的行動自由,但轉給三組長的案子就不能要回來了,是三組長另外派人去海女花園查。”
那兩個漏網的蛸眷是陸澄的心結,是他這次調查最初的起因。不親自到海女花園了結一切,陸澄的心絕不能安。
“所以,柳探長不介意以個人身份陪我去海女花園拜訪嗎”
陸澄問道他會在海女花園抓到了那兩個蛸眷,然后由“意外陪同”的柳探長出示調查員的執照為后果負責。
柳子越的眼珠子亂轉。他是看出來陸澄看似溫厚隨和,骨子里卻有一股不聽勸告、一路走到底的瘋勁。既然陸澄發了話,柳子越不好不去到時候,他就向上級報告,是那兩個蛸眷意外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