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張小姐的生日舞會,陸澄沒有攜帶看上去就很危險的手槍和漢劍,只有偷窺者加暗殺者的縛靈黑貓傍身;柳探長的四十九縛靈都縮在褲腳里面,其他武器也只藏了一口六發子彈的柯爾特手槍,但里面有六顆d級五十泉的抑制彈收拾最后兩只最多d級的蛸眷,足夠了。
原來朱瑞人和婷婷約的時間是下午三點,但婷婷沒有通知朱瑞人,就提前二個小時到了海女花園這是陸澄的建議,他們可以和朱瑞人預先單獨談談,也給海女花園隱藏的蛸眷制造突然。
一點時,朱瑞人還沒有起床。海女花園的管家朱福奉主人的命令,把婷婷和她帶來的兩個保鏢請到二樓朱瑞人的大書房小坐稍候。
從書房的藏品看,東瀛留學的朱瑞人顯然是東瀛文化的癡迷者陳列著琳瑯滿目的東瀛樂器、各式各樣的能樂面具、還有大量的浮世繪。
有一幅浮世繪引起陸澄的注意。版畫上面,一大一小兩個章魚盤踞在采珠女的身體上,畫風十分的露骨和艷情讓陸澄立刻聯想到詭異的海女木雕。
他把這幅版畫摘下來,翻到畫背,有題詞寫道,“聞言此乃東瀛北齋所繪之蛸神眷族,度化婦人升彼剎土,得究竟無量歡喜。戰后第十五年秋老友丸山贈,朱瑞人。”
題詞之末,還畫了一個“”字。
婷婷和柳子越也都注意到了這幅怪異的畫。陸澄望了婷婷一眼。
婷婷壓低聲音道,“北齋是過世了近百年的東瀛名畫師,而且這幅畫是印過上千份的版畫,朱瑞人未必和那個團體有關系他就是對糟糕物有興趣的那種人呀。”
陸澄知道婷婷沒有為朱瑞人辯護的理由,只是陸澄沒有的東瀛文化知識。這幅蛸眷之畫,或許只是丸山試探和引誘海女花園主人朱瑞人的手段。他無法斷言朱瑞人入了字會。
而且,一個真正的蛸眷者在同伙全滅之后不清除與他們牽連的痕跡,也未免太大意了;更何況,陸澄已經用古錢悄悄測過朱瑞人這間大書房雖然到處都是精致的東瀛貨,但沒一件有靈光物反應。
“這幅畫是我在東瀛大學的同門丸山送我的
他是一個有意思的怪人,本來是睿山宗的和尚,后來還俗念帝國大學,跟著我導師柳田教授研究民間鬼怪,東瀛海里的什么東西;寫完博士論文,又當回了和尚到我們幻海來開佛學俱樂部了,借住在我這里。
不過,今天你們是見不到丸山了,他和徒弟們行蹤不一定,今天不知道又去哪里了。”
這時候,朱瑞人從和大書房連通的臥室里吹著口哨遛跶出來。
除夕下午,陸澄和他在咖啡店有過口角,不過朱瑞人現在的輕松神情仿佛是徹底忘了那回事。
陸澄的古錢測不到朱瑞人的任何靈光物反應當然,他可以把字架等東西另藏別處,海女花園足夠大得超出陸澄一枚錢的檢測范圍;至于朱瑞人是不是蛻變生命體,等會瞧。
陸澄的神情故意凝重起來,“朱先生,很遺憾,你怕是再也見不到丸山了。”
他讓婷婷把一個牛皮紙文件袋交給朱瑞人。里面是昨晚上婷婷用相機記錄的死亡的蛸之眷族的慘狀。
“昨晚丸山一伙化身怪物襲擊我的咖啡店,被我全部擊斃。”
陸澄注視著朱瑞人的眼睛,想看出些馬腳來。
朱瑞人一張張翻查著照片嗟嘆起來,“是丸山的裝束,怎么會這樣”
他倒是先關切地問起婷婷,“婷婷,昨天丸山怪物的襲擊有沒有傷到你,嚇到你。我真不該接納丸山這伙怪物。”
婷婷瞧著真情流露的朱瑞人,誠摯地道了聲謝,“陸先生把我保護得很好。”
陸澄納悶,朱瑞人這樣聲情并茂,難道真不知道丸山的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