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貓那樣靈敏的陸澄準確無誤地落到了被他吃掉一只眼睛的夏塔克鳥背上,雙手緊緊揪住這只鳥的皮毛。
緊接著,從井躍下的霍振聲的人猶如一只飛掠的燕子,也穩穩落到了夏塔克鳥背脊。
陳香雪沒有跟著下來,她仍然要在希律會堂的古井邊把風,而且她的靈玉又嚴重不足和霍振聲交手不過五分鐘,她的刀尖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沾到,體力卻消耗殆盡。
那夏塔克鳥狂叫著在虛境的天空之中猛烈地翻滾,時而身子側轉,時而肚皮在上背脊在下。
陸澄的人和他的黑貓跟著這大怪鳥飄來蕩去,幸好他早早切成貓眷化,否則以普通人狀態老早暈眩昏迷,摔進虛境之海里去了。
迷蹤拳不是舊唐最剛猛的拳法,但霍振聲憑個人的天資修煉到唐國拳頭最硬的武道家之列,至于迷蹤拳本身移動的詭異和迅捷,還有完美的身體平衡性則可以媲美頂尖游俠。
管那夏塔克鳥是上是下,是橫是豎,霍振聲從鳥背三步跳到夏塔克鳥的馬臉上,一手摳進怪鳥被陸澄戳出眼球的眼孔,另一手鐵拳像雨點般落到鳥的馬臉上,每一下拳頭都如鐵錘子敲打鐵條。
這夏塔克鳥被霍振聲毆打得滿臉血肉模糊,再不敢亂動,仍舊把身子轉到肚皮向下背脊向上,在虛境的天空陀螺似地原地轉圈。
其他兩只夏塔克鳥早已經飛入了海神虛境,沒注意到它們這只同伴為了吃一顆豆子落單遭難。
陸澄爬回夏塔克鳥的背脊,向從鳥頭回首的霍振聲點頭致謝,
“霍大俠,潘逸民和我沖突的真正原因是,我在調查他收購下神廟的真相我們現在騎的,就是和他的城隍廟有牽連的魔物。”
霍振聲微微皺眉潘逸民是幻海站唐人調查員的表率,十年來幻海太平無事有潘逸民的貢獻。他也不能偏信陸澄的一面之詞。
但這種怪鳥是他此生從來沒有見過的魔物,查清底細,確保幻海平安的確是當務之急。
“先不管潘逸民,我們找另兩只魔鳥去。”
霍振聲道,他卻看著陸澄,
“小陸,我拳頭雖然硬,可沒有長翅膀,聽說商人萬事皆能,你有什么辦法”
這是霍振聲的求助,也是他對“八仙會”新成員陸澄的小測試。
在虛境之海上,蜻蜓點水的輕功也沒有用處,要飛到公里外的海神虛境的島上,非要馴服他們下面的夏塔克鳥不可。
陸澄不是有“馴服”的獵人,但他要實現獵人才能實現的奇跡。
“啪”
陸澄掄起“飛將軍”,像鞭子那樣往這夏塔克鳥身上抽了一下,鳥立刻皮開肉綻。
黑貓太平心有靈犀,給夏塔克鳥綻開的皮肉里撓癢癢,貓爪挖出幾塊鳥的血肉,當雞肉嚼起來。
夏塔克鳥又叫起來,這一次好像是在哭泣。
“舊唐古時候有位則天女皇,傳授了我們唐人馴畜生的心得
對不聽話的畜生先是鞭子警告,然后是錘子嚴重警告,最后是刀劍終極關懷。
留你的命,是因為你是有用的畜生如果對我沒有用,留你命有什么用”
陸澄的飛將軍這次瞄準夏塔克鳥被黑貓太平撕扯得裸露出來的奇異心臟就是那只超過一切飛機發動機的異常動力器官,讓如此巨大的怪鳥獲得了虛境飛翔的自由。
“鞭子警告、錘子嚴重警告、刀劍終極關懷。”黑貓太平洋洋得意地重復則天女皇的名言,這是陸澄的黑貓第一次說人話。
陸澄暗想難道自己的小太平開始蘇醒“施虐者”的本性。
“嗚嗚嗚。”
不等陸澄的飛將軍戳入大心臟,夏塔克鳥仿佛聽懂了
很多魔人都要被陸澄挫骨揚灰了,還不屑于知道陸澄的名號,還堅持陸澄是低能兒。
至少這虛境魔物的態度好。
怪鳥用那蝙蝠大翅膀的尖頭指向它靠脖頸的一塊背脊皮肉。
那里已經有一個深刻的獵人烙印,烙印的圖案是一條“烏賊”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