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澄也覺得他們在三處虛境留下蹤跡就足夠了許敬堯如此神出鬼沒,一周之內,潘逸民再也無法安心修復鬼車。
“黑煙羅”憑空浮現在一座裝飾著幾何與植物花紋的古寺前。
不過,這一番,那古寺的穹頂上已經像大鳥那樣蹲伏著一個怪人。
怪人帶著雷公的木雕面具,套著雷公戲服,四面靠旗似的雷公鐵翅張了開來
怪人比鷹隼還要銳利的眼睛緊緊盯著那“黑煙羅”,質問道,
“許敬堯,下周五八仙會上,我自然會給諸位一個答復。你在臺面下還搞什么小動作”
那雷公面具之后,就是潘逸民本人也只有3級匠人兼“城隍”,敢和3級游俠對線。
作為“周知”一切的城隍,潘逸民終究是在一個小時后作出了反應,他不得不暫停了修復鬼車,來應付新的棘手的盜賊。
一見黑煙羅,潘逸民就認出是許敬堯出動他當然也時刻關注著自己競爭對手的手段,這是游俠的級靈光物。
那“黑煙羅”散開,現出猶如頭上套著尼龍絲襪的許敬堯,還有戴防毒面具的陸澄。
潘逸民心底一沉,知道那二處南城的幻夢境已經逃不出八仙會的耳目。也知道除了遠走高飛和自己撇清關系的章天師,其他八仙會的成員都站到了陸澄這一邊。
潘逸民更加堅定了不先殺死陸澄,他不能參加下周五的八仙會否則,到時會有多么嚴厲和苛刻的條件逼迫他接受呀。
“做人要知錯就改我擔心電話里的潘先生還聽不明白意思,特意來南城跑一趟。
你認錯的態度好,到時候八仙會開會,也能有面子。
我都是為潘先生好呀。”
流氓許敬堯無恥地侃侃而談他的暗示是,凡是他刻了“認錯”的虛境,潘逸民交出來給自己,到開八仙會的時候,許敬堯就能放潘逸民過去。
面具后,潘逸民的臉色鐵青這個老流氓,傳說以前是一個咖啡館跑堂的小癟三,如今居然勒索起自己這個高貴的前朝總督的孫子
陸澄一臉淡然,看他們兩個癟三黑吃黑。
“癡心妄想”
潘逸民的臉徹底黑下來即便他有隱忍的氣量,即便他凡事謀定而后動,但被一個流氓逼迫勒索,是這位總督孫子一輩子都沒有過的事情哪怕是泰西人培理面子上都要敬潘逸民三分吶
陸澄心里嘆息不要說許敬堯這種大流氓,他失憶的時候被西區小流氓不知道勒索欺負多少次了。潘逸民是沒有在底層的泥濘里滾過,沉不下氣。
然后,陸澄的臉色一變。
卻見福佑寺穹頂上的潘逸民陡然從雷公戲服里拔出了那把級真雷錐指向許敬堯和陸澄
誰能守住“度量”匠人的神雷紫電許敬堯的嘲諷話拉出了對面滿滿的仇恨
陸澄來不及抄起“飛將軍”擋臉,一道流星般的金光從許敬堯手心彈射去
“暗殺、賭博”同時發動
“咣當”一聲,潘逸民的真雷錐從他手上墜落下來,一枚邊緣開鋒、級千泉靈光的金錢鏢嵌入了他鋼鐵般的雷公制服的手腕里,進去一半。
如果不是戲服阻擋,這枚金錢鏢可以把潘逸民的這只手直接削下來
“算我給潘先生的小禮物。你要冷靜下,好好考慮我的勸告。”黑煙羅重新籠罩起許敬堯和陸澄,然后原地消失。
“亡命”發動。
隨后,九對巨大雙翼的濃重陰影覆蓋住了黑煙羅消失之處、一里之內的全部街巷房屋。
福佑寺下,正是潘逸民修復鬼車的幻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