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澄心里默默計算所有來過陸家虛境的人不是朋友和隊友,就是死人和死囚,絕不會泄露太歲殿的位置的。
在這里跳海的蛸眷沙娜、在這里跳海的游俠下木,還有關在幻海站收容所,立下死契絕不泄密的朱瑞人,潘逸民一個也接觸不到。
真的一個也接觸不到嗎
“而且,潘逸民為什么要偷襲我們的太歲殿呢他需要的是魯郊侯的鳥頭和巡海夜叉的神職他該去海神殿找。”
顧易安反問陸澄。
“可是,真正的魯郊侯的鳥頭骨其實在我們的太歲殿。”
陸澄指了指太歲殿基址上一張香案,那里擺放著大海鷗饋贈他的頭骨。
“而且,我是他的眼中釘,是魯郊侯之外他最想殺死的目標。”
顧易安的眉頭絞起,
“你是疑心巡海夜叉更替的真相泄露了
所以潘逸民再不會鉆進我們在北區布置的口袋,反而會直接找你來了”
咖啡館的其他人面面相覷有誰會泄露“魯郊侯”已死的真相呢
會不會是自己泄密的
陸澄暗思在串聯八仙會諸人的時候,是否有靈覺不可思議的巫師察覺到了黃貓和黑貓頭頂象征新任“巡海夜叉”的翅盔
他的心中浮現出了閉關的章天師的弟子魏野子的形象。
一般人即便看到了兩只貓的翅盔,也看不出這些怪貓的怪帽子和“巡海夜叉”的聯系。
除非對“魯郊侯”的底細了解得很深入,就像潘逸民和陸澄一樣了解。
陸澄收拾起這種胡亂的發散思維,道,
“生死攸關,這幾天生死最最攸關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易安,施放仙鶴圖上的群鶴,撒出去偵察太歲殿虛境周圍就現在”
眾人見陸澄神色凝重,知道事情急迫。
小弟周綿從咖啡館冰柜里搬過來四箱新鮮刀魚,易安卷開“道君”的仙鶴圖念咒,二十只白鶴絡繹而出,一刻鐘之內把陸澄用銀元換的刀魚飽餐完畢。
“衛司寇,有勞了”陸澄一躍而上領頭的白鶴,飛起來。
陳香雪也跨上另一只一座的“衛司馬”,她是武人,自覺擔當起陸澄的保鏢。
接著雪姐催促王嘉笙,“帶上步槍和神機弩,天上需要你這個射手。”
小王只好攜帶遠程武器抱緊一只叫“武翼郎”的鶴脖子,也抖霍霍地升上虛境的天空還是三座的夏塔克鳥騎著舒服。
余下顧易安領著兩個小店員留守太歲殿,她是仙鶴圖的持有者,猶如牽風箏的人,和放出去的白鶴共享感知,隨時能知道陸澄他們的情況。
陸澄三人偵察小隊往太歲殿的東面飛去。
候鳥形態的鳥眷都持有高低不等的技藝“向導記憶指針”,這群白鶴畫縛靈也在這幾日飛遍了西區各處靈脈,熟悉了虛境的航路。
從虛境太歲殿這個層面,能看到虛境之海上升騰著七處羊角形狀,原地旋轉的龍卷風,那就是升入第一層幻夢境七處虛境海面的天梯了,在第一層虛境就是七個漩渦海眼。
周二夜里九點,二十只白鶴飛到西區靈脈的邊界,高墻般的乳白色霧氣遮蔽了去路。
再過去,理論上是南城城隍殿的方向,但陸澄沒有“道標”,從來不敢往里面貿然探索。如果潘逸民的靈光之船要奇襲太歲殿,最大可能是從這邊摸過來。
再稍微徘徊一會,陸澄三人小隊就要往太歲殿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