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澄和易安仍然通過赤狐五銖與黑貓太平的“巡海夜叉”精神網絡隨時保持心靈通話。
總瓢把子帶路,黑貓太平進入隱形狀態尾隨,陸澄也凝神屏息,摘下鞋,轉換成二成貓眷化之后輕盈如鬼、視夜如晝的狀態。
兩貓一人,腳踩在蘆花叢到東瀛租界的泥路上,一點腳印都沒有留下。
一路走到東瀛租界隆起的小丘,都是姑蘇本土的依依楊柳。然后,陸澄停在了小丘前一座字形的山門前。
是東瀛人在姑蘇蓋的神社,神社之山門稱為“鳥居”。也果然有兩只烏鴉停在鳥居的橫木上。
總瓢把子的貓步忙停下來,帶陸澄隱入神社外的柳林里。
“烏鴉,是神社東瀛巫師個耳目。”獨眼貓提醒,它恨恨地指了指貓眼罩后瞎的一只眼睛。
陸澄的金錯刀也檢測出來,兩只烏鴉是縛靈,各是級五百泉。
“這兩只烏鴉是東瀛陰陽師用符咒使役的靈體,他們稱為式神。”
易安與陸澄心靈通話道。
城隍調查任務的難度稍微提升了一點點。
陸澄人便不動,讓黑貓太平通過神社鳥居。兩只烏鴉式神無法窺破“偽裝隱形”的黑貓。
黑貓步入神社之內偵察,轉眼就進入了“蓮池大王”所說的三十株櫻花形成的淺粉色樹林。
立刻,與黑貓共享感知的陸澄就感受到了這片櫻花林讓人毛骨悚然的邪氣。
如同無數觸手的漆黑樹干和枝條,如同人類嘴巴和眼球的樹瘤,猶如牛羊蹄子的樹根。
矮櫻三米、高櫻六米,最大的一株老櫻長到了十米之巨,四五個人才能合抱。
仿佛幻海虛境遭遇的級夏塔克鳥那樣的負面情緒傳遞到陸澄的心頭,也傳遞到和他心靈鏈接的易安的心頭。
不過,憑陸澄級七千泉的精神力,他現在感受的惡心程度,也不過相當于傾倒咖啡館的泔腳桶,或者清理淋浴間積累的人體毛發卷。畢竟咱是從小和臟、亂、差打交道的唐國勞動人民苦出身。
邪櫻對級刀筆顧易安的影響更加輕微了。
他們的理智值都能硬抗下來。
“五月已經是東瀛櫻落的季節,姑蘇更不是高緯度的寒冷地區,這里的櫻樹到了如今還不凋謝。既奇怪,也不奇怪。”易安提醒道。
陸澄問總瓢把子這片櫻樹生長多久了
貓道十六年前,東瀛租界還沒有這些妖樹十六年之中,它們就從種子發育成如此恐怖的怪物。
唐土神州人杰地靈,這些邪櫻盜取了姑蘇靈脈自古以來的龐然靈力。
黑貓照著陸澄的指示,把靈光兵器般的貓爪扎進最矮的一株櫻樹,似有人聲呻吟,鮮紅的血液從矮櫻流淌出來。
貓又轉到一株邪櫻下用貓爪刨坑,不久就櫻樹底下就出露出一堆堆細小的骨骼,不知道是小獸骨骼,還是人類的孩子的骨骼。
陸澄捏了捏拳頭,但還不急著動手,仍然讓黑貓深入到邪櫻后面的東瀛庭院。那里的東瀛燈籠仍然放著暈黃的光,陸澄還要看看栽種邪櫻的東瀛人。
有兩個東瀛男人在庭院的廊道上喝酒賞櫻。
陸澄唯恐兩個人里面有靈覺強大,可窺破黑貓隱形的巫師,讓貓繞一個大圈,跳到兩個男人視線看不到的庭院屋檐上偷聽他們講話。
心靈鏈接著的易安給陸澄現場口譯。
一個中年男人是神社神官打扮,叫“蘆屋”另一個年紀三十不到的男人一身東瀛軍官軍服,邊上放著一口武士刀,叫“島田”。
軍官島田道,
“蘆屋君,可聽說了唐國幻海最近的事情軍部在幻海的將軍被高麗省叛亂分子暗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