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東瀛租界神社發生異常事件之后,整個租界進入了軍事戒嚴狀態,不準任何人進出,軍警挨家挨戶搜查潛入神社濫殺東瀛軍官、東瀛警察、東瀛宗教人士的窮兇極惡、猖獗無比的罪犯。
租界的探照燈照到次日天亮,警犬也叫到天亮。
那些警察可是眼睜睜看著陸澄像東瀛民間故事里的那些神靈一樣乘鶴飛走,也是清清楚楚看著他們的十幾個同僚是死在東瀛人自己種植的邪櫻血口之中。
在東瀛人自己的租界搜尋并不存在的陸澄同黨,義憤填膺地把鏟除了邪櫻的恩公陸澄當槍斃對象,如喪考妣地為真正種植邪櫻的魔人遮掩罪行、聲張冤屈,這真是一個神奇的世界,不愧是軍事國家的思維。
當然,東瀛警察也只敢在東瀛租界里擺威風做樣子,唐國和東瀛目前還是非戰爭狀態,東瀛警察是不能進入唐人的姑蘇城內搜捕陸澄的。
至于東瀛人以后是不是要把陸澄通牒引渡,陸澄就不知道了。
陸澄事后回想起來,魔都評論的國際版談過東瀛人在前朝時獲得的“領事裁判權”。
“東瀛外交人員在唐國犯罪,唐國人無權審判,只能交給東瀛法庭處理。”
邪櫻種植者蘆屋是被陸澄嚇得自殺的,可領事館武官島田的尸體上還留著陸澄的三顆子彈。
但陸澄覺得稍微有點理智的東瀛人是不會大肆聲張,明著對付自己的。
易安是調查員協會的幻海站正式員工,他本人是注冊民間調查員,可以用角獸頭骨條約處理異常事件的條款豁免殺死邪櫻種植者的指控。
實在逼急了,陸澄到時把東瀛人種植邪櫻的事情在魔都評論上兜出來,可不要怪自己這個小人物鬧出無法想象的國際事件,引泰西列強艦炮再次上門東瀛。
那就決定了,回幻海先在魔都評論寫一篇柳神探姑蘇租界滅邪櫻的消遣小說給東瀛領事提個醒,讓東瀛人不要叫。
十六年苦心經營,東瀛人才在姑蘇培育了一批成型魔物陸澄這次掃蕩之后,姑蘇一定會太平很久。
陸澄心情愜意地和易安返回了姑蘇城里。
姑蘇城隍的委托完成,一時也沒有別的事找白帝行走。往后,陸澄來姑蘇的京兆錢莊存貨還多了一個地主照應。
但這一趟陸澄就不再登門回拜城隍,謁見“蓮池大王”的真容了,他準備一兩天內就搭火車返回幻海。
從東瀛租界返回的當夜,陸澄立刻嘗試拷問“飛將軍”里攝取的級武人“島田少佐”的魂魄,圍繞這個魂魄陸澄有很多計劃。
但是現在的級商人陸澄連和劍中的“島田”溝通都無法實現,只能聽到劍中意義不明的“島田”悲鳴,就像陸澄從泰西人的“靈魂石”里聽到的那些風聲一般的靈魂聒噪。
過去澄江能輕松做到的拷魂,對現在的陸澄又是一道新坎。
易安認為,“安園”雖風光秀麗,但畢竟不是靈脈,或許換一個超自然的地方才能實現超自然的溝通而且最好再找一個掌握“通靈”的“巫師”,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情。
靈脈和巫師周綿,凌波咖啡館都有。
另外,陸澄和易安都疑心,雖然東瀛警察不能進入姑蘇城,這段時間東瀛的間諜仍然會在姑蘇城內為了陸澄活躍。
雖然連魔物都不怕的陸澄在戰略上藐視東瀛間諜,但為免陰溝翻船,夜長夢多,還是速速返回自己的主場幻海市。
“夜游神”總瓢把子也撥了二只級貓差人驅遣二路二百只野貓,作為陸澄防備城內東瀛間諜的眼線,陸澄又多花了一天觀望姑蘇城內形勢。
到了后日,也是他們在姑蘇的第七個白晝,陸澄在姑蘇電報局給咖啡館的雪姐拍了回家的電報,買了火車票而易安和她的姑蘇阿姨“安太太”交割了留下人生玫瑰色記憶的安園,安太太歡迎他們下次再來玩。
正午時分,兩人在姑蘇火車站搭上了開往幻海的蒸汽火車。
到了當日深夜,陸澄的雙腳一踏上幻海市北區的火車總站,一切動靜都在他的“巡海夜叉”耳目之中,也徹底脫離了危險。
凌波咖啡館的店員都在翹首以盼老板的回歸除了期待姑蘇錢莊新奇強大的靈光物,忙碌一周的他們也各有工作進度要向陸澄匯報。
陸澄只是簡單說了錢莊已經找到,往后每個月自己都會去存貨存錢,并沒有提到第四個賬戶本來的靈光物。
但店員們又從老板成竹在胸,平靜如水的臉上又看不出任何沮喪,按照老規矩,不該問的不問。
然后婷婷和周綿向陸澄匯報他們的驅魔調查。
果然拼了潘逸民,咖啡店的深夜生意好了起來。
陸澄離開的七天,婷婷和周綿就打著“八仙會”大佬出師弟子的名頭,在幻海市處理完三樁級異常事件,一共賺了三千銀元的委托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