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陸澄招呼自己的店員去開門,但雪姐和小王如同破裂的幻影相繼消散了。
只留下陸澄孤單一人。
陸澄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但這個夢里他同樣可以使用和自己保持著精神聯系的本命道具,級萬泉金錯刀。
金錯刀投射在陸澄手里,這是他在這種突如其來的精神襲擊之中唯一可以依仗的道具。
然后,陸澄謹慎地打開咖啡館的門,面對終究是無法回避的存在。
他平視的眼睛沒有一下看到敲門人,隨即放低視線,一只打著油紙傘的灰貓躍入陸澄的眼簾。
那只灰貓,一身官袍,足踏皂靴,頂戴烏紗翅帽,眉間有一輪月牙疤痕。
金錯刀完全照不出它的級數和靈光量。
灰貓不是縛靈,而是擁有著可以在虛境和實境穿梭的級神軀,就像曾經的黃貓太歲和黑貓太平那樣。
灰貓“判官”,虛境的級刀筆。
把陸澄從死亡邊緣發遣回實境,同時要求陸澄在今年底取回白帝流落在人間的級錄鬼簿的主顧。
“半年過去了,離你索回白帝的錄鬼簿還剩下半年的時間。
按照司命殿的章程,貓要催促人間的白帝行走一番。
你也清楚,貓始終可以從司命殿走到每一個白帝行走的意識表層。
你逃不掉的。
下一次貓來到這里,不是你追回書的時候,就是今年底的死限了。”
灰貓對陸澄的那口金錯刀眼皮也不抬一下。
它完全清楚陸澄的實力,這個夢里,現在的陸澄和赤膊無異。
在這只灰貓面前,陸澄也沒什么好裝的了。
如今的陸澄完全可以猜到,灰貓既然號稱“判官”,也必定擁有“審判”。
重新登名在白帝名簿上的他,就像那些落入米海爾“教堂”里的人那樣,憑自身的能力是無法強行突破的。
“判官兄,來喝杯咖啡吧,我們一道談談。”
陸澄微笑道。
在這個咖啡館,陸澄還能給灰貓煮咖啡,顯然,這些精神世界變現的咖啡消耗的是陸澄的精神力,都是他的真心真血。
灰貓鄭重地點點頭,跳到吧臺的高腳椅子上。
灰貓既然不拒絕陸澄的咖啡,那一切都有的談。
“說一句實話,判官兄當初要求我在一年之內取回錄鬼簿,是不是定的太緊迫了”
陸澄眨巴著眼睛道。
灰貓卻沒什么波瀾道,
“到了今年底,是錄鬼簿流落在人間的第三個一百年。
如果到時追不回,灰貓的主人就輸給了那個盜走錄鬼簿的賊,那本書就會永遠留在人間。”
三百年前的賭約,不知道那個盜書賊是不是老早化灰了,輪到陸澄這代跑腿的白帝行走還要趕死限。
“貓是不是按照我還是級的實力確定的追回日期
如果要完成白帝的任務,憑現在的我恐怕是不太能夠的。
如果我完不成任務,貓抓我回去事但那本錄鬼簿就永遠失去了。”
這一趟,在知根知底的貓面前,陸澄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他是在哭弱,當然是為了爭取灰貓的同情,還有援助。
灰貓判官的金瞳閃耀,貓的“審判明鏡”發動
“也字一千九百一十六號,白帝行走陸澄,看破”
陸澄已經在貓的名簿登名,灰貓判官能破除一切偽裝,看透陸澄的理智值,級八千泉。
這就是幻海第一民間調查員不摻水的實力。
陸澄像一只楚楚可憐的小貓那樣凝視著灰貓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