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當然知道那座勝利女神像不止是紀念碑性質的建筑,還有虛境層面的意義。
那座女神像是“幻海之神”。
在幻海的南城有“城隍”,在北區有“巡海夜叉”,在西區有“太歲”,它們都是舊唐自古以來的神靈。
但她腳下的東區,自古以來是沒有舊唐神靈護佑的荒灘,租借和開辟這片荒灘的泰西人帶來了他們的神靈。
大航路公司的開拓者們在他們從航路上世界列國得到的每一個貿易港口都會樹立神像祈求護佑平安,生意昌隆。
神像的面貌千變萬化,但在本質上都是一位“海主”的化身,一位可與“青帝”和“白帝”并肩的虛境至高神靈。
濱江的“海主”的神像,就像舊唐正神的光環那樣可以抵消在東區出現的一切魔物的恐懼光環,哪怕是級魔物的恐懼光環。
所以,幻海站租借在勝利女神像對面的國際飯店,而幻海級收容所就建在勝利女神像的足下。
理論上,哪怕魔物在林洋不知覺地情況下入侵級收容所,受到勝利女神像庇護的收容所員工也完全能保持理智值,用現代的武器和超凡的能力輕易擊退它們的攻擊。
但培理問的,應該不是林洋知道的東西。
林洋的心中猛然生出不詳的預感。
培理在今天深入幻海站最核心的區域,必定有所圖謀。
林洋本來并不認為在“海主”勝利女神形象光環的庇護下,培理的魔物軍隊可以在東區發揮多少威力。
但她現在想,或許自己錯了。
今天勝利女神像太平靜了,就像一道沒上鎖的門一樣安靜。
“現在東區的級只有我和古拜誕。
培理,你來這里是牽制我
你的手下是去級收容所劫持米海爾嗎
憑他們幾個級還有那些魔物,夠對付古拜誕嗎”
林洋心中起伏,語氣不變道。
“看來,你是摸到了一點海主的本質,可惜你雖然上過捕鯨船,但你這個侍奉青帝的行走并不完全了解海主。”
培理道,
“你的那位青帝是一位無趣的秩序之神,什么規矩,什么戒律,什么次序,什么等級
可海主卻是喜歡跌宕起伏劇情的混亂之神,斗爭之神
它不在乎你的家世,也不在乎你的道德,只有從斗爭之中勝出的強者才能得到海主的青睞和寵愛。
但斗爭是永遠不會停歇的,海主的青睞和寵愛也需要每時每刻的確認。
過去五百年,只有為了發財而在航路上不擇手段的大航路公司得到了海主的青睞,是這個適者生存世界的最強者
而現在,這座幻海城里,我和你的斗爭才到了部分,勝者還沒有決出,海主怎么會偏袒任何一方”
林洋完全明白了。
現在的級收容所已經得不到勝利女神像的庇護,這座神像罷工了。
只有那個級武人古拜誕可以靠著他傳承的那位“奧山山神爺”的祝福,護佑收容所里的員工。
但古拜誕分身乏術,他的奧山神光環能夠覆蓋的區域有限。
可培理的那艘級靈光物“黑船”可以自由襲擊級收容所的任何區域,把魔物輸送到任何地點。
從上一番林洋陷入培理在虛境的陷阱,她就知道培理的那艘黑船可以在虛境航行,在已經沒有了神靈的第一和第二層舊唐虛境,來去自如。
黑船自然也能上浮到第二層虛境的級收容所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