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掛上“幻海公”的虛擬神職,利用五旗使龐然的精神網絡,陸澄對幻海的認知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層面。
以幻海城區為核心,幻海公的靈力猶如一只覆蓋六十平方公里的變形蟲,他可以延伸出靈力的肢體向還沒有納入囊中的幻海四郊擴張。
陸澄的手臂在北區搖籃橋租屋之中猛擺而在同時,三十公里外的折山,靈力肢體具現的龍卷風沿著通往折山的公路,滾向漫山遍野的竹林,滾過折山頂端的天文臺和大教堂,仿佛一條巨手覆蓋向整座山。
現代工程技術建造的天文臺和大教堂堅如磐石,幻海公的力量只是讓兩大建筑微微地搖晃,但竹林卻被幻海公的龍卷風一排排地壓扁,斷折、拔飛。
隨即,整座折山的靈力發生了波動
陸澄沒有看到深藏女修道院的沙娜本人,他是通過龍卷風的靈力肢體,感知到了山腹深處的沙娜的靈力波動。
那個靈力波動的形狀,真像白曄說過的一只綿延數公里的巨大蟻后。
萬萬千千紡織線般的紫黑色魔氣從蟻后的軀體蒸騰而上,與竹林的根須連接,熏染仍然在龍卷之中頑抗的竹林。
竹林迅速變形、魔化,仿佛是一望無際、長滿眼球的觸手,像海底的水草森林那樣招展。
沙娜的低語在觸手林里回蕩,龍卷風已經不能斷折和拔除竹林,至少現在初創的幻海公的力量不行它們的虛擬根須深入到地下,乃至虛境。
于是,陸澄的感知轉而掃描折山的表面,不久便尋覓到隱在山腰的女修道院,他無視那些披著黑衣修女服的字會狂信徒,分身幻影,又一個陸澄本人的幻象投射入女修道院之中。
此處是幻海公靈力龍卷肢體的力量末端,也是陸澄投影幻象的距離極限。
折山女修院的布局和從近代修道院改建的南英女中相似,里面的小禮拜堂是沙娜魔氣最濃烈的地方,禮拜堂的門仿佛早為等待他而開啟。
陸澄的幻象瞬時出現在女修道院的小禮拜堂之中。
他看到小禮拜堂深處也有一道通往地下的鐵門,白曄向他描述過,下面就是沙娜的巢穴,以及沙娜囤積那些祭品的糧倉。
過于深入的陸澄幻象已經沒有力量用陰風推開緊鎖的鐵門,無法進入她的巢穴乃至虛境,但陸澄回首,卻看到小禮拜堂里不知何時已經立在那個魔女。
沙娜也是一身洗盡鉛華的黑色修女服,容貌依然是被陸澄焚燒前的千嬌百媚,眉眼里俱是風情,她修女服的小腹處高高隆起如球,有蠻荒的鼓點聲從她的小腹里傳出。
不再是那張蛸眷唱片的聲紋記錄,而是蛸神幼體的原聲。
單是她小腹內的小崽子踢打聲音,就彌漫著超越一切級人類調查員心智的恐懼光環,不是她的眷族,沒有丑布偶小瘋和尚的“百無禁忌”,任何級人類調查員都會在幾分鐘之內非癲狂即癡呆。
陸澄也是1級商人,沙娜和她小崽子的魔音通過陸澄的感知也會傳導到陸澄本體,但他掛著虛擬神職“幻海公”,憑著這個至高無上的白帝神力分割出來的公爵,堪堪抵消它們這對母子的光環,絲毫未受影響。
但另一方面,這也意味著,現在的沙娜不僅是完全支配折山的侯級神,她這個蛸神人間母親的力量達到了和陸澄相當的公爵級
她是破格的山神
“這也是你的分身幻影吧。”
陸澄向那個人類形態的修女服沙娜道,然后又補了一句,
“就在剛才,你們字會在幻海的潛伏者已經被我完全拔出。沒有人在幻海城區給你的小崽子慶生了。”
沙娜向陸澄冷笑道,
“陸澄,我又低估了你的力量。
不過,你這個咖啡店小業主的力量永遠夠不上真神。
而我是羅剎王室的末裔,我的血脈里流淌著我們羅剎王室收藏的長生天的舍利,那是可以容納一切力量的虛空。
所以我的子宮可以賦予現在我的主人,我的孩子蛸神在實境的肉身。
這是我的主場折山,哪怕你成為公爵神也無法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