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林洋立在十二個石像的環中,她的腕表指針指在午后二點。
十二個石像也同時閃現起微光來。平常那些爬在石像的藤蔓有了感應,都乖乖地從雕像上撤下來。
雖然這個時代,人類已經有了無線電、海底電纜、鐵路,但跨大陸、跨大洋、跨航路的即時通訊仍然十分困難。
所以,調查員協會在全世界的站點都賦予了站長自由裁量的權力,離總部越遠,越能獨斷行事。
這十二個石像是和組織的“高桌”即時通訊的靈光設備,在東方,只有麻喇加這種特級站才擁有。
單是石像本身也不能實現即時通訊,只是十二個“道標”。
她和陸澄有著舊唐的強大傳承,分別繼承了父親可以虛境和實境之間來回穿梭的一把“天寶金匱”。
但這個世界的神秘傳承不止舊唐一脈。十二石像后面的每一個收藏家,都有各自傳承的連接“道標”的鑰匙。
此刻,“高桌”的十二收藏家調整了各自的檔期,用各自的“鑰匙”連接道標,舉行針對林洋的會議。
“雷文家”的那座石像只是發著微光,只是表示他在。但沒有言語,從永久和平會議以來,雷文家的代表已經沉默了十六年,不贊成,不反對,只投棄權票。
首先向林洋質問的那“蛇眼”雕像,一個泰西男子的聲音傳來
男子說的是高盧語。
這里的收藏家都受過平民無法想象的貴族教育。使用泰西的外交語言高盧語,而非商界最通行的米旗國語,是與會者最起碼的要求。
要是米旗國語也是洋涇浜味道的陸澄來這里,未免抓狂。對南洋林家教出來的大小姐林洋,并不是什么問題。
“林洋,對于親手摧毀幻海站的靈力節點,你還有什么要辯解的嗎”蛇眼家代表問道。
“具體的經過和理由,我已經提交了書面報告。
組織委派我去幻海的第一位任務是鏟除培理,我也始終把這個任務放在第一位。
直到和培理決戰的最后關頭,我才知道勝利女神像的真實功能,我來不及更改鏟除他的計劃。
恕我直言,高桌也有向執行人員隱瞞關鍵情報的責任。”
林洋握了握拳頭。
蛇眼雕像后面的男子道,
“遠東的靈力節點布局屬于高桌的機密。
我們沒有估計到培理危害的程度,他竟然能夠滲透靈力節點,這的確是高桌的責任。
但是沒有告知你幻海勝利女神像的情報,并非協會有什么不可見人的意圖。
你雖然是米旗國人,大航路公司的股東,我們還是擔憂你因為與唐人的同胞之情影響了判斷。
和協會調查、收容與管理全世界的那些危險靈光物一樣,我們必須把全世界的靈脈資源利用起來,用于防御虛境的威脅。
世界上有一些國家沒有能力保護他們的靈光物,也同樣有一些國家沒有能力保護他們的靈脈
我們并非是侵犯那些國家的主權如果你有現實感就會很清楚,如果沒有我們來監管,魔人,就會從那些能力不足的國家得到那些靈脈,來完成他們毀滅人類的計劃。
我們調查員協會必須負起責任。
為了人類不毀滅,調查員必須忍受誤解和謾罵。”
這個蛇眼家的代表的明面身份,是在永久和平會議上長袖善舞,縱橫捭闔的外交家。戰后無數國家的國界線,都是他用鉛筆在紙頭上畫出來的。
現在他發動了“辯才a”,
“我們的靈力網絡把世界的靈脈靈力導引到泰西總部,是為了建立了一座代表人類,捍衛世界秩序,永久阻斷虛境魔物入侵的防火墻。
這里所有的收藏家和他們的國家都在為這個絕密的宏大計劃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