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村涌動的陰風乍起乍落,雀兒崗恢復了死一般的岑寂。
章天師在雀兒崗靜修的那片院落,b級傀儡黃巾力士如同寺觀護法,攔在門前呆立不動;
而天師的弟子魏野子在院子各處門戶忙不迭地張貼各種禁符,直到天師的屋子像繭房那樣密不透光,才進到天師的靜室,仍舊是小聲說話,
“弟子已經按照師尊的囑咐,用本門禁符隔斷了陸澄周知的窺探。
唉,誰能想到那個陸澄是白帝行走,眨眼就逾越了桃精神荼的回春極限,殺神奪職
大半年前,在幻海時,弟子也望過此人之氣,充其量是c級調查員的神魂強度。誰能想,今日氣焰如此猖獗。
擅殺青帝麾下正神,必不得好死弟子就不信,青帝不會遣下行走把陸澄打成廢人”
魏野子也只敢在這里說,出了這個院子,被陸澄聽到,陸澄還沒被青帝的萬雷化成齏粉,恐自己先被陸澄的飛劍變成了無頭尸體。
團坐在蒲團上存思的章天師睜開眼,
“高人不動如秘藏呀。這紅蓮的小崽子能屈能伸,世所罕見。
如今想來,當初幻海時的陸澄早就圖謀潘逸民的寶藏,是他存心示弱,引誘潘逸民驕狂大意,入其圈套。
我們的老朋友潘逸民必然是喪于此人之手。
那把天下唯二的飛劍并不是陸澄唯一的神兵利器。潘家的雷錐和鬼車必然也落在此人手上。
如今巫王之墟的寶藏還沒冒頭,我若是掏出全部底牌和陸澄拼個兩敗俱傷,未必能勝。到是沒了后勁,要被另外兩個辣手人物所趁。”
這也是天師見桃精一死,立刻收兵的緣故。
“可現在我們經營半年的成果全被陸澄強奪,他已經在這摘星村手眼通天,無所不知,精神即刻回春出了這個院子,我們步步難行,怎么和他斗”
原來天師有天師印,又控制一山神,不怕任何a級人物。
但現在反而是a級商人陸澄的實力更加深不可測了。
魏野子不甘心道。
“福兮,禍之所伏。欲使其滅亡,必使其瘋狂。
陸澄再狂下去,汪掌柜和那個斯旺就會倒向我們。
何況,我也知道了一件十分關鍵的事情”
天師的心里已經有了籌算。
“弟子不明白。”魏野子在戰前還是咿呀學語的嬰兒;在戰后,他的師尊對天師一脈在前朝“血滴”的黑歷史諱莫若深,自然不明白。
“不似其他各脈神靈的行走,白帝行走強則強矣,卻是天煞孤星、專克家人的命理,每代只有一人。
我既然見過陸澄的真手段,已經猜到他的底細。
當年和為師作對的紅蓮領袖華掌柜,就是白帝行走,也是一個江南的a級商人,事無湊巧,必是陸澄的先人。”
天師道當初血滴解散,中下層的執行者或被清理,或者躲藏,而他這樣的高層改頭換面,各投新主。
紅蓮也隨之解散,被遺忘在黑暗里。他們的中下層困苦無依,高層傾軋相殺,到現在的存活者也是寥寥無幾。
到底誰笑到最后,可不易說。
“師尊的意思是”魏野子等候天師的指令。
“我向陸澄保證明晨讓他和汪掌柜先下巫王之墟;
我們之前勘探過,巫王之墟下面的神秘虛境不在摘星山神的轄地,兩界隔絕。
陸澄不會不下。他既然下去,有足足一天無法監視和我們的行動。
我會用一天制造專克白帝貓眷的詛咒箭;
而你,去安北縣城給河洛省城的一個人發電報。”
天師的目光猙獰晃動,
“秀帥身邊的李俊義李總鏢頭,正是原來紅蓮北方的大將,代號玉麒麟請玉麒麟到這個摘星村來照顧下他久違的故人的后代吧。”
“是”
魏野子不明白,為什么那個玉麒麟李俊義會幫天師,而不是同出紅蓮的陸澄但師尊如此說,絕沒有錯,他可是還掌握著b級“百鬼簽”,料事如神的占卜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