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澄進入盛天魁集合意識之中的買賣城商號
里面分門別類地貯存著各種磚茶、瓷器、皮草、藥材、經幡都是塞內外茶馬貿易的大宗貨物。三百年來盛天魁是這條商路上首屈一指的霸主,直到泰西人侵凌我土,商號隨著前朝一道沒落。
金錢白鼠領他進入了一個庭院。
庭院里栽種著一株十人合圍,不知活了多少歲月的黑色怪松,怪松的樹皮如同斑斑的蛇鱗,其實是一枚枚靈光銅錢連綴。
怪松伸展開無數的枝丫,也仿佛一條條披著銅錢鱗片的大蛇小蛇。
怪松結的不是松果,而是一錠錠白花花的靈光銀元寶,每錠都值一千泉。
樹冠之上,彌漫著一片鋪滿盛天魁商號的幽藍的云;云又像一座懸浮于空的冰山,凍結著。
細看,如此龐大的幽藍的云,是無數點幽藍尾光的螢火蟲聚合,恰如陸澄的飛將軍吞噬魂魄的空間不足時候飄出的靈魂殘片。
陸澄想,那就是“龍票”通過那一萬草原領主控制的六百萬牧民的魂魄吧
金錢白鼠竄上怪松的樹冠,此時,樹冠里又晃動起眾多晶亮的烏黑鼠眼連上金錢白鼠,一共十二對眼睛,它們都是“老明公”。
金錢白鼠代表集合意識問陸澄道,
“你是一個強大的商人,勝過了我們選中的汪天祥。
但是,你仍然一個外人
我們所有人都是唐國的并州人,都從十三歲起背井離鄉,在盛天魁學習和掌握經營草原的技藝。經歷數十年無情的行業競爭、兇險的草原風云,恩威不測的皇帝喜怒之后,才坐到大掌柜的交椅。
你憑什么來繼承我們的傳承”
陸澄這就給他們理由,他以a級精神力發動了“話術d”。
“盛天魁信奉的是商號至上,強者至上。
從針對你們的老伙計汪天祥起,我就開始了解你們的商號
盛天魁從來不屬于任何一個股東、任何一個家族、任何一個個人,而是伙計和代表伙計的掌柜。你們從創號開始,就排除了所有股東。
即便是前朝皇帝,也只能收你們的孝敬,而不能干涉你們的內部運作。
盛天魁沒有股東,由掌柜和伙計執掌了三百年,永遠是由最適合時代的人掌舵。
你們容不得任何沒有能力的人存在于商號,吃利息不干活的股東在你們心里就是廢物。
這個商號是你們在泰西人出現之前,設計出來的最高效的賺錢機器。
但到了今天,你們都清楚,盛天魁走向了末路。
所以你們縱容汪天祥,用突破底線的手段勾結羅剎那個魔人,要為盛天魁續命。
可汪天祥連我這一關都過不了,怎么可能拯救盛天魁
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
一,拒絕我接續你們的傳承。結果就是,任由我的隊友把汪掌柜叛國的罪行公諸于世。
在公開的層面,你們的盛天魁成為全唐國唾棄的叛國賊;在不公開的層面,你們控制六百萬靈魂的罪行,會被全世界的調查員知曉。
盛天魁會死得更快,也更恥辱。
二、接受我接續你們的傳承。
我剛才已經剝奪了汪掌柜的所有超凡技藝。
你們曾經的繼承人已經徹底失去了繼承資格。
而我,會在未來完全吸收他在盛天魁的所學,和一個真正的盛天魁伙計一樣。”
商人的“話術”作用于傾聽者的心靈,這個技藝隨著施術者精神力的增強而讓語言的感染力變強,但又不同于純粹的精神控制技藝
它溝起的是傾聽者真實的和考慮。雖然見效緩慢,遠不如巫師的“催眠”強行植入施術者的指令,但是潛移默化,一旦成功,“情感鋼印”就難以逆轉了。
傾聽者可以憑精神力削弱商人開口后的“話術”感染力,卻無法豁免,無法像對抗巫師的“催眠”那樣硬抗那就等于拒絕了真實的自己。
或者,也可以像林洋在跨海大橋突襲陸澄那樣,不等商人開口,拒絕溝通,直接對著他砸起拳頭。
但這些老鼠“老明公”顯然愿意傾聽,并不抗拒陸澄的“話術”。
陸澄刻意在“強者至上”和“香火”上強調,附加最強的感染力。
顧易安裝訂完了及時雨菜譜,此時世界上已經沒有閻王債了,兩本賬徹底合并。
她把升級后的及時雨菜譜交到陸澄手里。在“盛天魁”的集合意識里,陸澄具現出菜譜,翻到原來汪天祥的閻王債其中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