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扇狐尾綻開的門里繼續呲呲地涌著冰風暴,和狐貍神掌握的靈力互相抵消,但削弱后的寒氣仍然變成一片片的雪花飄灑在整個巫王之墟。
那無數宮殿上要重新騰起,攻擊鮑里斯的怪鳥被濛濛的雪沾上,仿佛睡著了似的,仍舊是木雕。
狐貍神啾啾地叫著她再不是完好的自己,目前虛境的靈力抵抗鮑里斯的冰風已經十分吃力,沒有多余的靈力重新喚醒陸澄交她的三足烏辛。
這個怪人鮑里斯不知道支付了多么巨大的代價,把他的虛境和這里連接起來冰風暴來自他的虛境,是和陸澄把其他靈脈的力量握成拳頭,攜來此境類似的兵法。
都是那些人類調查員引來了禍事,他們脫不了干系,得為她善始善終
陸澄的眼前是好整以暇和狐貍神對峙的那個巫師鮑里斯,而他五成貓眷化的耳朵微動,聽到了遠處坑洞的震動。
他心里已經冰一樣清醒,哪怕以靈力凝聚的鐵拳襲殺,玉麒麟李俊義竟然還沒有死
馬上,他要和兩個遠超過自己的敵人同時交手。
失望、后悔、慚愧、不甘,在陸澄的心里跌宕起伏。
讓天師噤口已經失去了意義,他失去了殺死玉麒麟,推卸給虛境魔物的最好機會,從此自己就暴露在了明處,敵人的視線里。
十年過去了,自己還是一個獨行者為什么剛才自己無法聽進易安的勸阻呢
哪怕被林洋封印記憶,自己也能將計就計,混入幻海站的核心為什么自己在真正的仇敵之前,就無法自制了呢他本該計劃得更加更加周全。
不知為何,那架游樂場的“旋轉木馬”浮現在陸澄的心頭
那架自己在小時候就被母親抱著坐過的旋轉木馬。
那架十六年、十年,都在原地轉圈,哪里也去不了的旋轉木馬。
陸澄的雙瞳再次閃爍起白帝眷族的瞳色,只被b級混味酒壓抑了十分鐘的眷族化特征再度呈現。
“陸澄,智多星的孩子,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助你殺死敵人那個玉麒麟。”
鮑里斯的眼睛注視著陸澄的貓眷瞳孔,用唐語道。
從幻海游樂場見到斯坦尼時,他們這伙人儼然已知他是智多星的孩子。
但他們這伙遠在羅剎的家伙又怎么知道李俊義是“玉麒麟”連陸澄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這個所謂人類巫師鮑里斯可以用“窺夢a他心通”讀取自己現在的想法嗎
這個鮑里斯并不在乎陸澄是否答復,這里所有的存在都在斗爭中成為強弩之末,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實現目標了。
冰風暴壓制著狐貍神,鮑里斯揮動那馬尾節杖指向了摘星樓內的赤帝幻方。
仿佛也有一對無形之手握起了摩天樓般巨大的赤帝幻方,從那摘星樓的虛空里提拎了出來
像一列火車通過兩側站臺那樣,赤帝幻方通過陸澄和鮑里斯之間。
陸澄在自己幻海的主場固然可以用無形之手像橡皮筋那樣搖撼鋼索大橋,但這個鮑里斯可是在狐貍神的主場吶
完全移出摘星樓之后,這座百米來高,摩天樓般的赤帝幻方懸在巫王之墟上方。
這狐貍神的怒目噴火,里面可是她的孩子,沉眠的王級神天帝庚吶
“陸澄,你應允過本神,護衛我的孩子的”狐貍怒叫。
巫王之墟遠處的坑洞礫石掀開,玉麒麟李俊義緩緩站立起來
陸澄的幻化鐵拳連他的脊椎骨都沒有打斷,玉麒麟只是額頭上在淌血,衣物殘破,顯出黃玉般的肌肉。
被鐵拳擊中的時候,李俊義發動了“保鏢a”配合“煉氣堅”,受住了這一記致命的襲殺。
李俊義臉上并沒有絲毫的惱怒,他略抹了抹額上,別讓血迷了眼睛,再吐了幾口內臟的出血,然后抬首望天這一番見到赤帝幻方,他才終于顯出了凝重之色。
而玉麒麟整個人也相應的發出了煙羅罩體一般,黃澄澄、金燦燦的光芒
他的頭頂似有若無,幻術一般綻放著三朵金色的蓮花。